嘴里急的不得了,可又怕让阿渺岔了气,不敢上手去掰开她。
月光透过树荫,照在阿渺苍白的面庞上。她双目微阖、凝神运气,先前在护城河里浸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肩头和手臂里的箭头不断牵扯出剧痛,令她的双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明白,安思远说的没有错,原本捉这孩子,就是为了留作脱身的筹码。
可她,也记得他奶声奶气地唤自己“姑姑”、对着她做的叶子船发出由衷惊叹的模样,记得他生得有几分像五哥的眉眼……
他同从前的她一样,只是无辜被卷入了父辈争斗的稚子,无力选择、无力抗争……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林外的山道上,有急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安思远立即抽刀在手,警觉聆听,觉察到对方人数不少,立即示意部属等人噤声控马,勿要发出动静。
不料对方带着追踪的高手,行至近前,勒马提声高呼道:
“殿下,马蹄印从这里转进树林里了!地上还有血迹!”
陆澂收到了北城门的急报之后,随即便带兵追出了京城。
因为先前被派去为阿渺送人偶的心腹,曾传回富阳关外、护送北齐车队的林焕等人被尽数斩杀的消息,陆澂敏锐地判定北齐必然舍弃了向北的接应路线,如此一来,能最快离开南朝的选择便是向东走水路。
而此时的发现,也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测。
树林里,安思远明白躲不了一场恶战,戒备地持刀挡到阿渺和哲成身前,一面转头示意部属退至灌木丛后,伺机行动。
就在这时,被阿渺揽着的哲成突然呛声咳嗽起来。
阿渺被骤然回推的内息翻搅得气血一逆,撤手的一瞬、胸口剧痛,额前鬓边冷汗直浸。
哲成刚刚转醒,意识还有些模糊,昏沉沉地睁开眼,依稀看到远处火把下朝自己走来的人影,脱口唤了声:
“舅父。”
陆澂在府兵的簇拥下疾行至林间,遥遥便望见了空地上揽着哲成的阿渺,和她身前的安思远。
安思远反手将哲成提拎起来,晃了晃手中马刀,指向陆澂:“再往前一步,我就往这孩子身上划一刀。”
陆澂的视线越过他,声音暗哑中又带一丝冷冽,“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别伤孩子。”
哲成被安思远的拖拽惊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当即大声哭喊起来,挣扎着朝陆澂的方向伸着小胳膊:“舅父!”
安思远瞧着陆澂一直盯着自己身后,心底火气乱窜,加上本来就讨厌小孩哭闹,拎起哲成、用刀背在他屁股上狠打了两下:“哭个屁!再哭把你舌头割了!”
他抬眼望向陆澂,“你也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当初你爹杀人,不也没放过小孩?”晃了晃手里瘪嘴忍着泪的哲成,“这小子他爹,当年杀阿渺兄妹也没手软过!老子凭什么要对他心软?”
他一面骂着,一面暗向埋伏两侧的部-->>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