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没有出去吗?”
宁柔突然出现,洛真同样觉得震惊。
以她对宁柔的了解,如果不是发生了特别重要的事,宁柔绝不可能请假旷工。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洛真下了床,衬衫的下摆垂落,只堪堪遮住腿根。
她就这样光着腿、踩着鞋,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我没有出去。”
“窗户有风,我每隔半个小时就用冷水擦身子,也不是很热。”
她垂着眸,小声向宁柔解释,说罢,又将袖口的扣子解开,将袖子往上卷了卷,像小朋友得了奖状向家长邀功似的,语气里还藏着些自豪。
“你看——”
宁柔闻声低头,果然,洛真的手臂,已然恢复了正常。
她想收回视线,眼睛却不自觉地在那白花花的腿上盯了几秒,再抬头时,脸上已泛出一层薄薄的红。
洛真身上穿的,是她以前上班的西餐厅的员工制服。
明明是工作服,穿在洛真身上,和穿在她身上,感觉完全不同。
她没敢多看,迅速将目光挪开。
想到一会有两个师傅要过来,她不太敢让洛真穿成这样在屋里待着。
将手里的包放下后,她立刻去衣柜里找出一条半新的牛仔短裤,塞进了洛真的手里。
“等会儿有人要来,换上吧。”
洛真闻声一愣,也没进浴室,就这么当着宁柔的面,直接将裤子穿了起来。
“谁要来?”
难怪宁柔会提前下班,原来是家里要来人。
洛真上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宁柔抿抿唇,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酝酿好的回答藏在喉咙里滚了滚,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过去,才轻轻应了一声。
“来了就知道了。”
她的脸有些红,看着像害羞,又像在难为情。
洛真的眉蹙了蹙,没有再问下去。
她看着宁柔去浴室洗手,等人出来,才将手里的铃铛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我在墙底看到的,桌边和床头也有。”
宁柔看见铃铛的瞬间,神色微微变了变,脑海里涌出些遗忘了很久的回忆。
宁宝宝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总是容易哭,因为体质差,哭声也比普通孩子小。
她那时耳朵正生着病,白天做饭、晚上洗衣服的时候,常常听不见女儿的声音。
没办法,就只能买来这些铃铛挂在家里的各个地方,再用绳子将铃铛和女儿的手系在一起。
这样一来,宁宝宝只要晃一下手,她就能及时发现问题。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宁宝宝能够咿咿呀呀的叫妈妈,再后来,宁宝宝又学会了走路,她也不再需要这些铃铛,便将铃铛中间的芯都摘了下来。
那一段时光,可以说是这五年里最艰难的日子。
那些铃铛,既见证了生活的苦,也见证了她和宁宝宝依偎存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