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她老母,什么真嫔还是假嫔,之前从未来请过安见过面,还亲手,我看就是瞧见这个狗皇帝在这儿,随便去御膳房拿的…
皇帝咦一声,撂起眼皮看着对面女子一脸吃屎的表情,越发可乐,“没想到太妃和朕的妃嫔们还相处的颇为和谐友善,让珍嫔进来。”
周陵儿气的肺子疼,拂下裙摆雍容华贵的坐在龙凤呈祥的架子床上,换去了刚才的愤愤,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冷漠的表情。
皇家威仪总要在,但是皇帝却仍然还是闲散的姿态,不大会儿,徐徐进来位姿色美艳的女子,一身儿的翠粉色薄襦裙,领口从锁骨一直开到胸口,弯腰福身,便露出些风光,珍嫔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姿色,媚眼如丝的瞥了眼坐着的年轻帝王,满心满眼都是浓浓的情意。
周陵儿一瞧这副模样还有何不懂的,一个两个都是混账东西,搁她一个寡妇跟前摆什么你侬我侬的模样。
“见了哀家还不会行礼问安了?”
出口的声音如同外面的天气般冰冷如霜。
珍嫔的一双眼像是钩子般扎了男人身上,低垂着冲着说话的声音矮矮一礼,身姿却是往男人的方向挪了挪。
“见过太妃娘娘。”
周陵儿哼一声,丹凤眼高高的吊起,玉白的手指勾搭着腰间裙摆上的珍珠坠子,“哼,哀家瞧着你这心可是不诚,敷衍的很。”
珍嫔垂下的面庞上丝毫的惧色都没有,仰起半侧的脸颊冲着龙袍皇帝的位置眨眨眼,声音掺了蜜糖般,“陛下…”
只见男人把玩着碎纹陶瓷的茶杯,眼尾扫着架子床的方向,淡淡道,“朕反倒瞧着珍嫔真心实意,太妃想多了吧。”
滚你奶奶个腿。
周陵儿一掀袖摆,指着门口怒色吼道,“皇帝要和妃嫔调情逗趣的就赶紧离开哀家这地方,省的脏了哀家的臻云宫。”
“太妃慎言。”
皇帝突然站起来,几步逼近,英俊的面孔上冷凝肃穆,威严尽显。
周陵儿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脑中突然蹦出来那日黄昏时的情形,乍然听闻先帝病逝,她是心中窃喜的,她以为自己终于能逃脱这个牢笼,然而,却遇见了更大的一只恶魔。
男人见她瞳孔里充满了惊惧
,神色稍缓,蹲下身子让自己跟她平视,大掌突兀的握住她垂在膝盖上的手,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颤栗和兴奋,心脏也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
“怕什么,朕不会对你发火的。”
底下站在绒毯上的珍嫔身子一颤,眼睛定在不远处的床边,男子英俊威武,女子娇小玲珑,尤其是,她刚才没注意,太妃娘娘的衣襟竟然是半散着的,长发温顺的搭在后背,这显然是准备就寝了,这个时候,陛下出现在此地,且丝毫不避讳,难道说,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嚯,可是,名义上,他们可是…
珍嫔浮想联翩的时候,念瑶也在浮想联翩,嬷嬷前脚出门,后脚她便打开了那个扁扁的木盒子,里头安静的躺着一本金色白底的书,正正当当的,表皮上清晰的印着一副男女交合图。
周颂睡了一觉,早起时便忘却了昨日的那些不快,上朝后回到户部处理了月底的账本,又安排下月应该注意的事项,忙活了一整天,晚间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府。
念瑶依旧提着灯笼等候在松珂斋的正门口,只不过不同于往日的是,今天围了条白绒绒的兔毛围巾,把她整张脸都遮住,唯独留着一双大大的杏眸,水莹莹的看着前方。
“爷回了?”
男子低沉的嗯一声,快步进屋,回过身来面对着她低下头,念瑶把灯笼吹灭,进屋来先踮起脚给周颂解披风的带子,如此一来,两人距离的非常近,近到,念瑶能闻见他身上夹杂在冰雪下面的竹木香,心神瞬间被牵动,脸颊渐而红润起来。
周颂低头看着她,女子眼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霎是好看,眸子里像浸进去了水,如夏季的池塘水波光粼粼,抿抿唇,突兀的问,“你哭一个给我瞧瞧?”
啊?
什么?
女子惊讶的抬起头,却见男子突然退后一步离开了暧昧的氛围,周颂将唇抿的更加厉害,挥挥手,自己转到屏风后的衣柜前换衣袍。
“去备膳吧。”
念瑶被他弄的莫名其妙,出门到了廊下停住步子,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将脑子里的那些图画册都删了出去。
松珂斋里原本就有一个小厨房,但是一直没有使用,今日嬷嬷派小厮过来重新打理一番,念瑶就直接在这儿做的晚膳,一道醉仙鸭,里面包裹的酒酿蜜圆子,还有枣糕膳粥,素的香菇滑鸡,玉米排骨汤,还有个豆沙凉糕。
依次端着进去,刚进门便瞧见一片的乌压压,恍然间和轮椅上的男子对上眼,霎时浑身发冷,张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