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回家,她支撑不住,在这个府邸里,她被迷惑了,她失去了本心,在她想靠近的那一瞬…
“允。”
暗色的袍摆消失在门外,念瑶舒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她不该存有妄想,不应,更不该…
出了松珂斋,回到她的院子里,许久没回来,也没人打理,院中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念瑶脚步飞快,进里头换身深灰色的夹袄,又寻了个包袱面,把攒的碎银两和那几支首饰都装起来,背上
往外走,刚关合上门,就听身后扑啦扑啦落地的声音,一只灰鸽子落了雪地里。
念瑶走过去抱起来它,灰鸽子已经闭上了眼,瞧样子活不了了,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走到旁边的杏树下,挖了个洞准备给它埋起来,突然,阳光一闪,它的脚上好像绑了个东西,很细的,一个纸筒…
纸筒?
很细,像装针的那种小细筒,它隐藏在鸽子的毛发下,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什么?
摘下来,打开,薄薄的一张羊皮纸,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图案,圆形的镂空的一个复杂图案,像个玉佩…
但,这为什么会绑在鸽子腿上,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又为什么会落到她的院子里,念瑶看着那只灰色的鸽子,猛地睁大了眼,上辈子,她也曾捡到过一只鸽子?
这般算下来,大其概也是现下的这个时候,但她没发现这个纸筒…
莫不是,世子爷的信鸽?
草草拿了块布把鸽子包起来,又把那张羊皮纸重新放好,念瑶往松珂斋的方向去,觅山正在廊下晒太阳,听见脚步声赶紧站起来,“念瑶姐姐,你不是要回家吗?”
“啊。”念瑶喘匀了气,问,“咱们府上可养鸽子?我刚才捡了一只?”
“没有啊。”觅山打开看了一眼,“啧啧啧,死透了都,扔大厨房里烤了吃吧?”
念瑶把手心里的纸筒握的更紧,表情却很轻松的笑,“你就知道吃。”
“这两日我不在,你就多辛苦,茶里可以少量的放些蜂蜜,爷喜欢。”说完,念瑶往窗里望了望,只能隐约的瞧见个黑色的身影。
“哦?爷不能吃甜的…”觅山突然说。
什么?
“为什么?”常嬷嬷从未提过啊…
“姐姐不知道?”觅山近了小声说,“爷有牙洞,不能食甜,否则夜里会疼的。”
她从来不知道啊…
那这么多天,她一直都在做甜的,甚至茶叶里都放了…
真是的…
念瑶有些生气,不知道气自己,还是气别人…
“我先走了…”
抑制不住的怒气,世子他都知道,却从不揭穿,也不知道有没有半夜疼醒过,若是疼醒过,又是怎么忍受过去的,想想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世子…
世子…
世子…
她满脑袋里全都是世子,他晨起时迷迷糊糊的模样,他低沉的嗓音,他清冷舞剑的身影,他,低头吻向她时冰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