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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国公一脸纠结,又有些伤感地说:“你娘在别庄养胎的时候一度很崩溃,几次想要打掉你,但最后都没下得去手,她说她恨,但她不知道该恨谁,也不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不管怎样,她说她都不该恨你,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没得选。”
陆行越掩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没说话。
国公自顾自道:“于是她想开了,她说你是她生命的延续,她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所以她开始吃东西,安心养胎,想好好地把你生下来。”
寥寥数语,陆行越仿佛就能想到当时的情景。
“你出生之后她让人把我叫过去,给了我这枚玉牌,她让我好好养着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也不要透露你生父的信息,若你自己有本事查到了,也不要瞒着,顺其自然,至于要不要认祖归宗,她说都随你,但她不想,所以她选择一死。”
陆行越霍然抬起头,“为什么?”
荣国公惭愧地摇摇头,“我当时追问她也不肯说,只说她这辈子最恨拘束,与其成为后院里的一具枯骨,不如独葬青山。”
陆行越没话说了。
“这枚玉牌她说来日或许用得上,所以一直留着。”
荣国公把玉牌递给他,叹息道:“至于这玉牌怎么用,是谁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派人查过,但过去太久,什么都没查到,她连有孕的日期都隐瞒下来了,没法确定到底是哪日,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给你自己保管吧,若你能查到,想如何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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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岁听完也沉默了。
如果是普通身份,其实也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越是这样越说明那人的身份高不可攀。
“会不会是……”
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没凭没据的猜测,何尝不是对陆宴宁的一种亵渎?
陆行越却代替她说了下去,“你怀疑是皇室中人?”
沈岚岁迟疑着点点头。
陆行越摩挲着玉牌,垂眸道:“舅舅当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吞吞吐吐没明说,可我能猜到,但有一点——”
他拉过沈岚岁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声道:“我的眼睛是绿色的,皇室里可没人是绿瞳。”
沈岚岁一怔,“是啊,若是有这个血统,皇室应该有相关的记录才是,不可能一个绿瞳都没有,到你这儿忽然变异?”
这个也不是说完全没可能,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变异的概率太小太小太小了。
陆行越颔首,“舅舅说陆氏嫡系祖上确实没有异族血统,一点都没有,宗内管的很严,不与外族通婚。”
那这绿眼睛只能是继承于父亲了。
可整个阳都也没听说哪个贵族之家有绿眼睛的人,陆行越是头一份。
“除此之外,那男人一直没露过面,要么是他不知道母亲的身份,要么是他不愿意负责。”
陆行越手慢慢收紧。
沈岚岁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若果真如此,那两人是怎么发生关系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耐人寻味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莫名沉重。
良久,沈岚岁转身扑到陆行越怀里抱住了他,“不管怎么样,母亲是真的爱你,她愿意把你生下来,也是希望你能幸福。”
陆行越摸着她的长发,下颌抵着她的头顶,眼角眉梢软化下来,“我明白,所以我会继续查下去,我不在乎生父是圆是扁,我只想让他和我母亲一样痛苦,我见不得他毁了我母亲一辈子还能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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