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濛濛,白幡捲動,哀歌三疊,聲聲悲苦,仿佛暮春時子規泣血的哀鳴。
阿朝在人群之外,看到那道久違的、高大的男人背影。
他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站在那裡,阿朝卻感覺心口憋悶至極。
像巨大的石塊砸落在心上,卻感受不到任何鈍痛,雙腿泛軟無力,好像支撐著身體的最後一根弦也崩斷了。
「夫人!夫人!」
謝昶聽到動靜,轉頭就看到少女立在微雨中,單薄的身形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跌坐在地上,他面色泛白,當即一個箭步上前,傾身將人扶住,「阿朝!」
阿朝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男人急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只是他衣袍被雨霧濡濕,貼在身上有拂不去的冷意,透過衣袍一點點滲透進她的身體。
阿朝眼眶通紅,強撐著死死瞪著他,一聲不吭,忽然俯首,在他頸窩處狠狠地咬了一口。
謝昶受痛,輕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讓開,任由她咬。
這一咬,幾乎用盡她餘下的所有力氣,直到感受到唇齒間淡淡的血腥氣,她也沒有在自己肩膀同樣的位置感受到疼痛。
「謝昶,你真是……混蛋。」
她咬牙說完這一句,滾燙的眼淚滑落在他頸邊,人也因為一路奔波勞累,力氣耗盡,闔上眼暈了過去。
謝昶旋即感受到喉中湧入一抹腥甜,緊跟著一口鮮血從他唇邊緩緩滴落。
「大人!您怎麼了?」身後傳來宿酈急切的聲音。
謝昶抬手示意無妨,慢慢用巾帕擦拭乾淨唇邊血漬,喘了口氣,然後深深閉上眼睛,疼惜地撫摸著她的後頸。
苗寨有經驗豐富的苗醫,替阿朝看過之後,開了養神補氣的藥,「這位夫人連日跋涉辛苦,飲食不調,用藥之後也不宜長途奔波,須得靜心調理幾日才好。」
謝昶頷首應下,「多謝大夫。」
凌硯心內惶恐,在那苗醫離開之後立刻跪下,「屬下沒用,阻止不了夫人,夫人說,她若不來,您也會有危險,屬下就只能……」
「出去。」
話音未落,就被面前人冷聲打斷,凌硯戰戰兢兢抬起頭,看到自家主子冰冷的面色,反倒是鬆了口氣。
一般這種情況,大人應當是不予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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