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京中躁动一时的“挪用军粮”一案终于落下帷幕,虽有人仍对罚俸有所异议,可听闻之后朝廷会对功臣另有奖励,也便无人再说什么。
第二日,岭南来的士人、百姓,江南来的学子们,都陆续离京。
温凝本与江南那几人约好,在他们离京前聚一聚,可不知是不是那夜太刺激了,她一觉醒来,月信竟来了。
去岭南那一路,一直到回京这许久,大约是精神持续紧绷,她的月信好几个月没来了。这么一来,来势汹涌不说,还疼得不行。
温凝只得去了信,说下次再见。
但江南学子见不成,有一个人,她还是想见一见的。
这夜裴宥过来的时候,她就与他打商量。
“见沈晋?”裴宥眉毛一扬,扯了扯唇角,“如此迫不及待妻妾两全,左拥右抱?”
温凝:“……”
“我与你正经说话呢。”温凝同往常一样,搬了把小椅子在书桌边,此刻将椅子挪了挪,靠裴宥更近,“你现在与他也算是患难之交了,私下见一见,与他叙叙话,不是应该的么?我不单独见他,我们一起去。”
“不可。”裴宥看着手中的书卷,面无表情。
“那你与他不见面,我让大哥或者二哥请他到温府来?”
“不可。”
啧,这人别扭起来,还是如此难说话。
“我就是觉得……”
“不可。”
温凝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就知道,要他做点他不乐意的事儿,比登天还难!
好在她早有准备。
温凝眼珠一转,慢悠悠地走到衣柜前,拿出前些日子绣出来的那条腰带:“真可惜,这么漂亮的腰带,它的主人可能并不想要它。”
裴宥抬着眼皮徐徐看过来,淡扫一眼,垂下眼睫。
真的不想要啊?!
温凝拿着腰带凑到他跟前:“这可是我绣了十来日的,知晓你爱穿玄色的衣裳,特地选的玄色衣料,花纹也选得低调。你看,无论是配你的锦袍,还是素衣,都搭衬的。”
裴宥看着手下的书卷,不咸不淡地翻了个页:“多少银子?”
银子?
她温老板现在是缺银子的人吗?!
温凝倚靠在书桌前,手里转着那做工精致的腰带,学着他的样子慢悠悠不做声。
就不信你不想要,哼。
果然,没一会儿,裴宥放下了手中的书,拉扯她手上的腰带。她故意松了一些,叫他看到那腰带的成色和上头她花的心思,又故意拉紧了另一头,不叫他轻易拿过去。
不想他用力一拽,连着腰带一起,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膝上。
“真要见,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温凝仰头就亲了人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
裴宥扬着眉将腰带收入囊中:“沈晋由大理寺出去那日便启程回岭南了,真要见,你再去一次岭南便是。”
温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