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昆仑仙山来说。扶摇当然是叛徒!当初古孤和扶摇携手刺杀李青白失败。古孤当场身陨,扶摇却没有舍身成仁的勇气,选择跪在陈知安面前。自那以后。他就成了昆仑仙山的叛徒。其实扶摇道心深处,未尝没有这样的念头。甚至他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当初如果没有那一跪。勇敢一点。拼着神魂俱灭将李青白杀死,会不会就没有后来的昆仑惨祸。他曾以为掀翻白玉京,摘下垂在天幕的十二仙剑,是解仙武于倒悬,为苍生开道。可此时看着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他道心中最后那点坚持也烟消云散。除陈宫和白玉京,谁做这座天下的老天爷都并无不同。甚至如果赤帝执掌仙武,整座天下的苍生,都将沦为他圈养的牲畜。“师尊,是你错了!”一剑将那尊大圣彻底斩杀,扶摇身上道韵流转,彻底迈入圣境七重天,成为一尊圣王。大圣到圣王仅一步之遥。可杀力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他挥剑一斩,虚空破碎,从中跌落两道人影,是须弥天下两尊大菩萨。剑意笼罩,他如谪仙临尘,独战两人。“老板,我为你开路!”陈知安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扶摇一颗剑心已然无尘无垢,面对两尊大圣应该无虞,转身继续向白玉京走去。开战仅半炷香不到,已经有四尊圣人陨落。谁也没想到仙武这场内战竟会惨烈至此,圣人陨落,数十万修士如草芥被收割,虚空血雨飘荡,天地同悲。陈知安扶着陈知命穿过战场。所过之处无数修行者身首异处,除陈宫修士被赤帝神火灼烧,神魂紊乱,已然不知恐惧为何物,他们挥刀向陈知安斩来,然后死去!一尊返真境大宗师洞天铺开,一杆长枪向陈知安刺来。然而还未近身。已有一枚阴神粒子入侵其识海。那尊大宗师眼底泛起茫然,随后枪尖调转,将自己洞穿,钉杀在地。这一幕在战场不断上演。看起来诡异无比,每一个想要杀死陈知安出手的人,最终都死在自己手上。陈知安阴神粒子如萤火在战场飘荡,无人可以近身。“轰隆隆——”白玉京防御大阵在除陈宫修士不畏生死的冲击下轰然溃散。乌泱泱的修士踩着尸骨冲入第一重天,见人就杀,一个个道士身首异处。天幕上白玉京阵营的圣人脸色难看,想要抽身救援,可他们本就处于弱势,再加上赤帝以神火加持除陈宫诸圣,杀力暴涨,根本无暇救援。反倒是让除陈宫圣人寻到了他们道心间隙。只一瞬之间,形势急转直下。仙鹤大圣妖身被斩,五行大阵破碎。其余四位大圣各有损伤。更有一个公认为白玉京未来刑堂总持的大圣被一杆长矛洞穿,神魂俱灭。这位大圣年岁不高,当年李登高拜入白玉京,他觉得此人心思不正,破天荒以直觉行事,将之拒之门外。只是没有证据。道门自上而下都没有在意。后来陈二牛登山,身为守门人的他知晓来意后,甚至都懒得伪装,第一次逾矩,大开白玉京之门,让陈二牛骑牛直上三十三重天,砍掉李登高的头颅。事后又是他两眼一闭,任由陈二牛大摇大摆离去。不过他和陈二牛没有成为朋友。他认为陈二牛太过随性,不守规矩,而陈二牛则觉得他活在方寸之间,没甚意思。奇怪的是。他反倒是和青牛一见如故,经常去清凉山找青牛喝酒,互为挚友。见到挚友陨落。正与一尊圣王厮杀的青牛双眼瞬间变得猩红,现出本体。一头高达百丈的青牛浮现。虚空生莲,演化万古青天一把刀,向天幕上的赤帝斩去。“不知死活!”赤帝神色漠然,只展翅一震,被禁锢的虚空如镜面碎开,帝矛轮动,将青牛刀光劈碎,同时也将青牛从天幕砸落人间。与此同时。正走在战场中的陈知安忽然止步,于空无处递出一拳。一拳递出。虚空崩塌,也砸出藏在暗中的一尊大圣。那尊大圣面容俊美,穿着一袭华丽法袍,金丝锦云,薄如蝉翼,如果放在人群中,他一定是最先被看到的那个。他站在陈知安三尺之外,脸上挂着笑意。“不愧是大荒陈留王,须弥未来佛,这一拳,至少有我一成水准!”陈知安一言不发。抬头看着天幕,看着双眸猩红的青牛。顿时明白先前杀死白玉京那位大圣的,不是赤帝,而是此人。他杀白玉京那位大圣的目的,是为了拖住青牛。就连天璇子都有安排,一尊菩萨法相巍峨,挡住天选择去路。陈知安身边,已空无一人。沉默良久,陈知安忽然问道:“你是须弥天下佛徒?”,!“不,我是大荒佛徒。”那俊美僧人笑道:“十万年前,我跻身圣境九重天,看到佛主横戈大道之上,断了天下僧侣之路,于是与他有过一场辩法,希望他能让道。佛主辩不过我,老羞成怒,送我入了轮回!临死前,我又以一只未教化的猴子与他做赌,传其佛法,以此证明大道不该如此之小,请佛主还道于天下佛徒,如此方能得见真正的大道。”陈知安微微一怔。终于明白此人是谁。佛主二弟子金蝉,佛门唯一敢质疑佛主的弟子。陈知安化名玄奘西行,在那座山搭救猴子后,观自在便一直以为他是金蝉转世,就连藏在帝族周氏的摩诃,也以为他是金蝉。没想到时隔多年。真正的金蝉终于现身!“其实我应该谢你!”金蝉感慨道:“十万年前我看到了佛门问题所在,却无法找到解决之道,没想到你只是在天下佛徒心中点了一把火,就逼得佛主低头,被迫在大道前挪了挪屁股,让我看到了一线机会。”陈知安面无表情道:“可你依旧要杀我。”“是啊,我不得不杀你!”金蝉叹息道:“三日前,无量佛主在九重天讲法,讲得是大乘佛法,你的座位只在他之下,为未来佛,言下之意,若将来佛主陨落,你就是下任佛主,可你知道的,哪怕佛主被迫挪了屁股,但他终究是不愿让道的,我依旧大道无望,我吃不掉佛主,只好吃掉你。”言及至此。金蝉笑道:“说来奇怪,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因果不浅,仿佛冥冥之中,我们本就该是一体的,吃掉你之后,我将以玄奘之名入主须弥山,静待甲子天变。”陈知安道:”你知道我身后有人,就连赤帝都不敢向我出手,你觉得自己能承受吃掉我的代价?“”最多不过一死而已。“金蝉笑道:“我是天地间第一只蝉,对于死亡从未有过畏惧,我所恐惧的是无法得见大道,不吃你,我永远没有成道可能,只好冒一次险。”话落!只见天地之间蝉鸣骤响。陈知安身前已经没有了金蝉,薄如蝉翼的刀光划破虚空,向陈知安斩来。这一刀快到了极致。刀光起时,已经落在陈知安身上。仿佛超脱了刀术,隐隐带了几分岁月的力量。“修为太低,速度太慢!”金蝉重新显化,向陈知安走去。他相信这一刀已经斩断了陈知安的脖子,陈知安虽然同境无敌,但修为太低,在他这种极速面前,连刀意都无法捕捉,拿什么来挡?然而就在他距陈知安三尺时。却见本该头颅跌落的陈知安倏然抬头,脖子上那条血线瞬间消失,一座剑意天地降临,恐怖杀意席卷,好似一条大河将金蝉淹没。“金蝉,你的确很快,可我肉身无敌,再快又有什么用?”:()全家老六,我只好在青楼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