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走过来,做作地冲时绿挥了挥手:“时大校花,好久不见啊。”
时绿认不出她,冷淡地点头。
那女人自来熟地坐在她身边,“校花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正被人热情围着的许宿野闻言,不动声色地把注意力移向这边。
热闹喧嚣的包间里,他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时绿的声音。
“单身。”她是这么说的,嗓音甜如蜜,带着漫不经心。
难言的失落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刚好有同学问他,“班长,你现在都是大老板了,不会还没谈对象吧?”
许宿野拿起酒杯,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神色,淡淡道:
“已婚。”
其他人或惊讶,或起哄,包间里顿时闹翻了天。
“卧槽,我这才发现,班长手上戴着戒指呢,真结婚了啊,怎么也不邀请我们这几个老同学?不够意思啊班长。”
“抱歉,婚礼还没办。”
“我懂了,低调隐婚是吧。也对,要是你结婚的消息曝出去,肯定得是大新闻,麻烦免不了。”
当年的毕业生里,许宿野虽说是事业最成功的那个,但其他人也都找到了自己擅长或者喜欢的事。毕竟当初都是尖子生,考入了最顶级的院校,现在混得也都不差。
极个别混得特别差的,也不好意思来参加同学聚会。
所以整体来说,聚会的氛围很和谐。
许宿野一直在注意时绿那边的情况。
他听到有人说要给时绿介绍对象,也听到时绿回答说“好”。
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席间,有昔日关系好的同学,对许宿野和时绿的事情,稍微知道一点。
他拍了拍许宿野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你跟校花,散了?”
许宿野不置可否。
那人自己反倒说起来了,语气笃定,“我不信你舍得。”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许宿野的同桌,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尽管时绿对许宿野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依然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
高中三年,许宿野说是时绿的舔狗都不为过。而许宿野又恰好是一根筋,认定了某样东西就很难改变心意的那种人,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没有。”许宿野说。
“那你刚才不是说结婚了?”
“嗯。”
那人渐渐回过味来,笑着跟他碰了碰杯,“懂了。你可算得偿所愿了,恭喜恭喜。什么时候打算办婚礼了,记得邀请我。我偷偷去参加,绝对不乱传。”
“嗯。”听着时绿那边已经在加微信了,许宿野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从饭店出来,他们拿着各自的校友证,重新回到母校。
每年寒暑假,祁城一中都会对返校的校友开放一个星期,拿着校友证就能自由进出。
时绿一开始还跟昔日的老同学们走在一起,渐渐地,大家就各自散开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身边只剩下许宿野一个人。
偌大
的校园里,他们并肩走着。
凌晨下了场大雪,学生们放寒假离校,学校里的雪也没人处理。
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