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屋檐之下,积满雨水的伞不见了,林沧莨也不见了,无需想都知道是朱赤堤替她善的后,她在愤怒时候下的毒,林沧莨不可能躲得过去。
地面上还留有丝丝血迹,一团团暗红色融入石板,像石头生了锈,故而破案时候总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是那样的暴雨下一夜,也难以冲刷所有的痕迹。
她深深地望了几眼屋檐下,而后毫不犹豫离开。
客栈里一如既往,和她来那日并无什么区别,一楼的老板忙着敲击算盘,三三两两客人忙着八卦,忙着吃东西。
她进入时,她们也都只是匆匆忙忙地扫视她一眼,又重新回归自己的世界。
人和人就是如此,总是匆匆忙忙,谁也不知道,这一面是不是就是最后一面,绝大多数时候,也就是最后一面,茫茫人海,二次相遇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这一刻,她庆幸人与人之间如此凉薄,她保不齐待会上了楼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萤石,出了命案这些人就是目击证人。
虽然在古代,杀个丫鬟,轻而易举,结局大都是无人问津。
但,真的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她现在虎视眈眈地被人盯着,背后太多人想抓她的错,她说走的每一步,或许就是别人伤她的利器。
她和顾影青住了一夜的房间,桌上还留有他喝过的茶杯,她们带过来的物品也都好好的在箱子里摆着。
他的剑还在架子上,她好像是留在朱银阁伺候,也替林沧莨解决了一个眼中钉,可谓是一举两得。
也是她们计划的,你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
一切的一切,源于一人,终也绕不开一人。
如果是林沧莨杀死的小苏打,朱赤堤就不会是那个态度,更不会帮其打掩护,可要是另外一个人所指使,朱赤堤愿意出面解决就说得通了。
她隐藏在暗处,但又有萤石这把刀,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很多事情。
至于萤石为什么是月阁的人,朱婉笙有了些大概的猜测,但她懒得说。
萤石眼中闪过一些惊讶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重要吗?落在你手里了,随意,何必废话如此多?”
朱婉笙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而是话锋一转,“朱亦琳,也是出自你手,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合起伙来制造的所谓的意外。”
萤石笑了,“是又如何?朱亦琳一直是个碍事的家伙,和她娘一样,解决了她,于朱大人而言不也是好事一桩?可以让你做的肮脏事,一并封存,不过我很好奇,这件事,我们做得天衣无缝,连朱赤堤都被我们骗了过去,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朱婉笙轻蔑一笑,“林沧莨被欺负,朱亦琳当即就发生意外,是你们的计谋,林沧莨也是棋子的一环,利用朱亦琳之手,先是激怒林沧莨,再帮他报仇,让他彻底臣服,心甘情愿替你们办事。”
“看来是我低估朱大人了,现在想来,你这一路上故意说了很多话给我听,那天夜里,给顾影青讲那个故事也是说给我听的吧?”
萤石动了动身子,朱婉笙手似有似无地搭在她脖间以防止她突然动手。
“不过朱婉笙大人,我到底是疏忽了什么让你抓到了把柄?”
“做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你问我为什么?要是在一天前,我或许还能坐在这好好听你讲讲故事,问问你为什么这样做,再好好和你讲讲如何露出的马脚,可现在,我听太多故事了,累了,就这样吧,看在曾经共事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愉快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