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齐恒抹了额上冷汗,打开药箱,取了剪刀,来到晏柠面前。
刚抓着晏柠的袖子,抬起剪刀,便被崇弈喝止:“做什么?”
“回摄政王,晏姑娘伤在手臂,需得剪了袖子,将伤口露出来,方能处理。”齐恒回道,嗓音微颤。
崇弈眉峰皱起,弯腰轻声对晏柠道:“忍一下。”
接着将晏柠横抱起来,又瞥了一眼齐恒,往内帐走去:“进内帐处理。”
到得内帐,齐恒剪去了晏柠左臂袖子,往日里如凝脂般的手臂上,多出一道一寸长的血红伤口,皮开肉绽,鲜血已糊满手臂。
崇弈见状,瞳孔骤缩,面色紧绷,转身不再看。可处理伤口时,她吃痛发出的痛喊,仍一声声传入他耳中。
待齐恒终于处理完伤口,包扎完毕,晏柠已满脸冷汗、唇色惨白,靠着床栏直不起身子。
而崇弈,手心也因握拳过紧,掐出了道道血印。
齐恒整理完药箱,正想告退,却听崇弈薄怒的话语传来:“她的风寒也是你在治?”
当下,齐恒便又跪了下来,告罪道:“王爷恕罪,晏姑娘受寒过重,又因路途颠簸未能好好休息,加之,她住的小帐虽有火炉但仍过于寒冷,故而迟迟未能痊愈。”
“本王再给你一日时间,必须退烧。”崇弈喝道。
齐恒当下应了几声,便忙不迭告退了。
“崇弈。”晏柠哑声唤他。
他几个大步到她身边,扶着背将她轻放于床上,为她脱了鞋、盖好被,却未言语。
晏柠继续道:“崇弈,你信我。”
“影七,通知影月来我帐中。”崇弈并未回她,只令影七去寻影月,便转身去了外帐。
随后,她听到他在外帐中对其余将领说道:“她叫晏柠,曾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从小长于凤屏山区,朴实善良,曾受教于洪御厨,故而对饮食之道较有研究。本王信得过她。”
一时间,外帐内鸦雀无声。
不久,她听到被派去封锁伙夫营的萧参将回帐复命,崇弈并一众将领一同出帐。
接着,她意识便渐渐模糊,即将昏睡之际,影月入帐,扶着她回了小帐。
到得帐内,她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这一睡,直睡了近一天一夜。当她朦胧醒来时,见床边坐着一熟悉的身影,仅着单衣,散发未束,俨然一副刚起身的模样。
他应是未发现她已醒来,穿起外衣,又在床边坐下。
晏柠赶紧闭眼,调整呼吸。接着,便觉他粗粝温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鬓角的发,又轻吻她额头,便叹气起身,准备离去。
“崇弈。”晏柠轻喊,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