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季云晚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楼下大厅等着任宁宁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季老师,你忙了一天了,赶紧上去休息一下吧,你的房间我都给你打扫好了,我亲自打扫的哦,床也铺好了呢。”
季云晚的云海心理机构在一栋五十八层的写字楼上,而她本人有一所公寓就住在旁边的一栋公寓楼上,所以她一向都住在离工作室很近的公寓里。
“宁宁。”
“嗯?”任宁宁见她从进了公寓大门就站在那里不动,有些奇怪的往她身边凑了凑,“季老师?你说什么?”
“我说送我回来的那辆黑色吉普车开走没有。”
“已经开走了,你进来他就走了。”
“那就好。”季云晚挺得直直的背瞬间塌了下来,整个人都驼了,有气无力的朝她抬起手说:“快来扶我一把,我不行了,站不住了。”
任宁宁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季云晚顺势倒在她的身上,好在任宁宁没事儿还健个身跳个舞,把季云晚这快要不到九十斤的体重抱起来也绰绰有余,“季老师!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扶我坐一会儿就好了,我只是有点累……”
季云晚连忙把她扶到公寓大厅的沙发旁,季云晚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沙发上,一手哆哆嗦嗦的去摸口袋里的奶糖,任宁宁心疼的快哭了:“别吃这个了季老师,我给你点餐,你吃点肉吧,季老师,你想吃什么肉,我这就给你点。”
“肉?”季云晚咬了一口巧克力,扯了扯嘴角,说:“我最想吃的肉,就是那个凶手的人肉,你能给我搞来吗?”
她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又不像是开玩笑。
至少在某个瞬间,任宁宁分明看到了她眼底蔓延出的冷冽的杀意。
正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季云晚温和的笑了起来,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抱歉啊,宁宁,我太累了,有点魔怔了,别被我吓着。”
任宁宁摇摇头,眼睛红了,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她在云海工作两年多,当初许瑶还活着的时候,季云晚真的是把她当成亲妹妹疼啊,哪怕是有人凶了许瑶一句,她都会战斗力十足的上去喷回一百句,更别说许瑶还被折磨成那样……
把季云晚扶到房间后,任宁宁慌慌张张点了餐,然后又接到了原澈的电话,她刚要接起来,季云晚就说:“如果是原澈的电话,就别管了。”
“为什么?季老师?原先生他也是……”
“我知道他关心我。”季云晚躺在沙发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说:“但是他总要适应的,再这样下去,对他没有好处。”
任宁宁想起白天原澈的那个表情,犹豫道:“云晚姐,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原总一直都把你藏的严严实实,哪怕是我求他,他也不告诉我把你藏在哪里了,对,不光是我,任何人,任何人问你的行踪,他通通都不告诉,如果问得多了,他甚至会暴怒,所以我甚至一度怀疑……”
“怀疑我其实没有昏迷,而是他把我控制起来了,是吗?”
“你知道?”任宁宁惊讶了一秒就反应过来:“对,你肯定知道,哪怕是陌生人,您也能在很快的时间内发现他的精神和心理问题,更何况是身边的人呢。”
原澈对季云晚,有着十分强烈的占有欲,如果季云晚不是那么强的女性,也许早就成为原澈身边小鸟依人的女人了。
一个看上去温和有礼,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富家子弟,谁能想到他偏偏对自己得不到的女人有这种偏执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