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月揽住她的腰身,更觉她瘦得过分,几乎要只剩一把骨头,他在她的发顶落下轻吻,拧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应逐阳没有回答,仍旧低低地啜泣。
姜悬月耐心地抱着她,一手抚在脊背上替她顺气,嘴上却是调侃道:“都是掌门大人了,这副趴在别人哭得怪可怜的样子,要是被人看去可怎么办啊?”
闻言,应逐阳用他的衣襟狠狠擦了把眼泪,用被子蒙住脑袋翻过身去,闷闷道:“那也比有些人到处说自己脑子有病强。”
“……”
嘴皮子功夫倒是也有所见长。
过了片刻,应逐阳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又翻过来红着眼睛问道:“只想起来集议之前的事情吗?”
姜悬月眼神飘忽了一下,道:“差不多就到在盛安宗听学的那几天吧,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应逐阳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辨别这话的真假,姜悬月也大方地回视着她,目光坦然又镇定。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应逐阳败下阵来,信了他的说辞:“那你之前怎么死的,还有这身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应逐阳凑近了一点,更专注地盯着他:“之后还要去查你这身体的事情,你还修不修道?”
姜悬月笑容淡了些:“师妹,不是我不想,是这身体……”
“我帮你。”应逐阳像上次问他这个问题那般坚持道。
姜悬月叹道:“师妹,你再怎么帮也没用,这身体根本就没办法修道。”
应逐阳眼眶再次红了几分。
“诶,别哭啊师妹!”姜悬月慌忙道,“我想自保也不一定要修道啊,还有很多别的方法。”
“比如呢?修鬼道吗?”应逐阳声音低哑了下去。
姜悬月沉默。
应逐阳咬了咬唇,道:“你之前修鬼道,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跟盛凝打完那一仗后就失控了,到处杀人,每次见你都是一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样子,简直跟你驱使的那些阴魂死尸没什么两样,而且还——”
她突然顿住了话头。
姜悬月听了前面那些话已是眉头紧锁,见她住了嘴更有些不安:“我还怎么了?”
应逐阳抿紧唇,犹豫了半晌,道:“还……还忘了我。”
“忘了你?”姜悬月错愕道。
应逐阳错开眼神,低低地说:“也不是彻底忘了,有时候会想起来,但是好像也只能想起来一点,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除了这些呢?”姜悬月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总感觉她像是隐瞒了什么别的异状。
“……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失控之后就离开了明风门,我怎么都找不到,那时候又得忙着建门,分不出太多时间,偶尔会听到关于你的风声去找你,也都是见你在杀人。”
“那书上说我经常去青楼喝花酒又是怎么回事?”
以姜悬月对自己的了解,他敢打包票说哪怕失了智他都绝对不可能去花街柳巷纵情享乐,但史书上不仅写他去喝花酒,还说他对应逐阳“肆意轻薄”,这就太离谱了。
凭他这窝囊的德行,怎么可能敢对应逐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