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的时候,鼻息一痒,“阿嚏!”
接着后背唰地一股寒意直窜后脑。
“八成是熬夜看文稿着凉了。”高铭自言自语。
不过,没关系,他被女真掳去的时候,雪地都睡了,这点小伤寒,毛毛雨啦。
他爹不是说要自信么。
他自信地想,他的体质早已今非昔比!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体弱多病的高衙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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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这么红?”花荣见到高铭第一眼,就发现了他脸颊白里透红。
“大风天吹的。”高铭拍了拍手里装订成册的文稿读本,“一会太学的陈东过来试讲,你先看看第一部分的内容。等他讲完了,又自由发挥的的环节,叫这些士兵上前面讲讲自己的亲人和邻居。”
彼此坦诚,彼此了解,才能成为一个集体,更有凝聚力。
之前把他们每个人都打散了,现在要用更积极的思想把他们再团结起来。
花荣迅速浏览了下,“那我先安排四个小队试听,看看效果。你请来的先生叫陈东?怎么如此耳熟?”
“蝌蚪文石碑还记得吗?当初朝中的大臣们被打成魔君,传到民间,这个叫陈东的组织了太学生请愿。”
“是他啊。亏你能想起他来,真是人尽其才。”
“他能组织太学生请愿,口才了得。”高铭道:“有的人天生就是演讲天才,动员力很强。”
说难听点,就是煽动力很强,在调动别人情绪方面有着无可匹敌的天赋。
花荣问道:“你也留下试听吗?”
“当然,我得亲自检验一下,陈东是否合格,要是不行,我还得找别人。”
花荣听高铭会留下多待一会,高兴地笑道:“太好了,能多看你一会。”
两人并肩往校场后的一排房屋走去,被训练的士兵平日起居都在这里。
花荣选了四队共四十八人表现比较好的士兵听课。
高铭就见这些士兵在教头的带领下,喊着号子走进来,动作整齐划一,表情严肃,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油腔滑调的感觉。
端端正正地坐下后,目不斜视地都看前方。
没人对房间里站了高铭这么个第一次露面的大活人感兴趣。
高铭心道,不错啊,至少学会不被外界干扰而分神了。
陈东准时达到,他又高又瘦,像个竹竿,最明显的特征是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知是以前就这样,还是挑灯夜读李纲的读本所致。
他拜过高铭和花荣后,就走到了房间最前面,摊开读本,“我是太学读书的学生,叫陈东,对了,我是镇江人,你们都是哪里人?”
士兵们不敢开口,这时候一旁站着听着的花荣道:“先生叫你们说,你们但说无妨。”
这才有人陆续开口说了几个地名,陈东听了点头,然后道:“这些地方虽然相隔万水千山,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大宋的国土,谁知道大宋北边的国届在哪里?啊,白沟,对!那南边呢?西边呢?”
配合下面的回答,陈东有序地将国界都讲清楚了。
同时,高铭也彻底松了口气,陈东没有像这个时代一般的私塾先生那样照本宣科,实在是太好了,否则还不听得这些大兵昏昏欲睡。
陈东从国情引入,随着他有节奏的宣讲,听得下面的人如沐春风。
待他讲完了,气氛比一开始热络多了,他就按照高铭之前的吩咐道:“今天讲了家园,那么谁来讲讲自己的家?不限于家人,甚至家乡的一草一木都行。”
动员了几次,有人站起来道:“我想我家的大黄狗了,我离开村子时候,它一直跟在我后面,怎么撵都不回去。都说狗想主人容易想死,不知道它活着没有。”
听说想一条狗,其他人都乐了。
高铭道:“动物通人性,义犬救主的事迹可不少。我就知道一件事,说是有几个人打猎,在野外迷了路,没什么吃的,采了蘑菇生火来烤,结果带来的猎犬不停的叫,不叫他们吃,有人要吃,还被这猎犬咬住了胳膊,这主人就以为这狗是要跟他们抢食物,狠狠地打了这条狗。就在主人要将蘑菇放进嘴里的时候,狗扑上来将蘑菇一口吃掉了。结果,狗吐白沫,很快就不行了,主人们这才知道蘑菇有毒,狗之前也是为了救他们。后来更是亲身试毒,挽救了主人和朋友们的性命。后来,主人给它了一座碑,以表彰它的救主义举。”
说想狗没被骂,其他人的话匣子慢慢打开,相继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