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政觉得,这个乱石滩便如商鞅徒木立信一般,让乡民明白,跟着少君走有义利,往后事情便会好办许多。
他看了一会,走到正在竹简堆里的杨敬身旁。
杨敬这个书呆子,混是真的能混,眼下三天两头就能得到县令梁珩的邀请,甚至梁珩已经愿意找他参详政事。
不过只要他家人还和颜政、三儿住一个院子,他就不敢生出二心。
颜政让他当户科长,算是将职权最大、事务最多的官给了他,也算是人尽其用。
“杨先生,统计的如何?”
杨敬头也不抬:“这地东一块、西一块,实在不好统算!”
颜政顺手拿起一份竹简,指点道:“无妨,边边角角太小块的,不好算的,咱们就顺其自然,谁方便就顺带给其种,等以后枣林镇连成一片了,再一块来划分!”
杨敬想了想道:“这倒是个主意!等等……连成一片?”
颜政笑道:“对,连成一片!”
杨敬无奈一叹,自然明白这个连成一片是什么意思。
颜政继续问:“杨先生,那按照现在统算,咱们有多少地?多少人?”
杨敬思忖着禀报道:“翻看郑老公家中管事的竹简,还有乡民报上来的数,咱们总共占据的土地约一万五千亩,其中水田大概四千亩,手底下过活的农奴有大约八千人!”
颜政眉头不由一拧,人均能够佃耕的土地不到两亩,以汉代的亩产,加上繁重的田租赋税,老百姓勉强只能维持不饿死。
“那还得尽快统计周遭可供开垦的土地,必须把耕地弄上三万亩,每人三亩地,才能吃饱穿暖!”
杨敬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依今日之间,凭少君的能耐,再开出五千亩地不算多。只是……少君,若是要开垦荒地,要给农户们分地的话,怕是还有一事要慎重!”
“何事?”
杨敬捻着胡子道:“少君,你心中对乡民存有大仁义,却也不要忘了,自古以来圣人都说,小民也奸猾!就好比这一次,乡民让贾二来探口风,还有之前郑老公刚死的时候,这些人的惊慌失措。这都说明,他们虽知谁为仁义,可内里只怕也是见利忘义!”
“你想说什么?”
杨敬松了捻着胡子的手,叹息道:“少君,今日你给他们分地了,也难保今后乡民中会有强人,借着家里青壮多横行霸道,今日占一点、明日占一点,便如这枣林亭其余三家强占咱们的土地一般,届时少君又该如何处置?”
颜政笑着点点头:“杨先生能同我说这些,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之前我便谈过,必须尊重义利,乡民以利为先,这无可厚非!试问当今世族、官吏,那个又不是在追名逐利,不过是他们说的更好听罢了!
这不是小民才有的,而是是人便有的人性!要想解决好,便无他法!一是律法,二是制度。杨先生,且随我来!看过一物之后,我相信你能豁然开朗。”
颜政说着,便往半里开外的造纸作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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