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萧衡觉得他大概是在想失忆前的他疯了。
喻萧衡挑眉:“还下车吗,秦先生?”
秦浔的手已经按在车门,答案不言而喻。
喻萧衡脑子被气得发昏,失忆后的秦浔好逗时是真的好逗,气人时也是真的气人:“你自己选的。”
秦浔声音很轻地解释:“我只是想去捡花。”
喻萧衡斜眼:“不是不要吗?”
“要。”秦浔说:“对不起我没想到那番话会让你生气。”
他情感淡薄,更未经历过感情生活,在他的理解里,喻萧衡和他结婚,自然了解他的性格,或者说,失忆前的他和喻萧衡该是性格相合,这段婚姻也无关情爱,只是因为合适。
看来他理解错了。
喻萧衡爱他。
失忆前的他也爱喻萧衡。
他熟练的交流方式不适合这段陌生的关系。
要换一种方式。
那喻萧衡身上的那些痕迹,那个爱咬人胸口的怪癖……也是真的?
那双性人?
秦浔挥散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尽力去用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去交流:“我可以去吗,老婆?”
喻萧衡被他骤然改变的称呼弄得一愣,不清楚他究竟想了什么,只点点头,说:“去吧。”
秦浔捡回了花,有几朵花的花瓣被砸出了花汁,他细致地摘去,上了车后,问:“是花房里的花吗?”
喻萧衡看着他被花汁染红的指腹,抽出纸巾递给他:“早上去花房剪的。”
秦浔盯着花不知在想什么,等到指腹的花汁被擦拭干净,他才轻轻说:“花房从没让其他人进去过。”
那是他的放松的地方,任何人的闯入都会让他觉得被玷污。
喻萧衡有些诧异,弯唇道:“秦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的花房。”
秦浔眼底带着看不清的深意:“那你是特别的。”
特殊到失忆前的他第一次与喻萧衡见面就在花房,还没有产生厌恶情绪,也特殊在失忆后的他面对喻萧衡时下意识会不希望喻萧衡产生负面情绪。
大约过往的情感太过浓烈,浓烈得失去记忆,身体却还替他记得。
车缓缓启动,空间内酝酿起一层黏腻的氛围。
秦浔垂下眼,去看喻萧衡忽然伸过来的手,掌心细嫩,泛着自然的血色,握上去的触感很好,比他的体温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