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咖啡杯放到杯垫上,喻萧衡扔下擦过手指的脏纸巾,缓缓抬眼,冷声说:“这位先生,偷听可不是个礼貌的行为。”
卡座旁边的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他柔软的中长发微微带着卷,紫罗兰般的眼眸从发丝中看过来:“喻助理,好久不见。”
“顾总,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你该叫我喻先生。”喻萧衡淡淡说,他体态很好,肩线之下的腰背挺直,美好的弧度让人想起雨天里的翠竹,坚韧又柔软。
“好吧,那我叫你阿衡好了,我听说你的父母会这样喊你,相识了那样久,我和你的关系也算亲密,你可以喊我长汀。”顾长汀摊了摊手,他站起身,桌子的高度不过到他的腿边,胳膊一伸,将那张被喻萧衡擦拭过的纸巾握进了手心,然后低头嗅着上面浅浅的味道。
他像是瘾君子,吸食着令人上瘾的毒药,太久没嗅到的美好味道让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喻萧衡仿佛没看见一般说:“这不是你偷听的理由,顾总,我没看错的话,你还偷看了。”
顾长汀蹙起眉,那张脸看上去就有些可怜,看得出他极为擅长利用这张脸:“阿衡,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一见面你就要朝我发脾气吗?”
“许久不见,顾总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喻萧衡轻笑。
顾长汀是他上个任务的剧情主角攻,那是本金丝雀渣攻火葬场小说,他扮演的角色就是这个人的助理,负责这个多情的男人留下的烂摊子。
当他好不容易加班完成工作后想要好好休息时,又被一个电话叫过去只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情时,他常常想打爆这个撒娇男人的狗头。
由于他的任务主要面对顾长汀,于是整本小说的剧情发展他并不清楚,只记得在他的任务完成前不久,他曾听人说起顾长汀和主角受订婚的消息。
再后面就是从许多人口中听说这人发疯跑到淮岷市来找自己。
顾长汀执起喻萧衡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歪着头轻轻蹭动着,像是小猫:“阿衡,我找你找了好久,你看,我都累瘦了,阿衡给我点奖励吧。”
“奖励?顾总又要小奶糖吗?”喻萧衡轻笑。
这也是这个人的癖好之一,从前上班时他的包里总要装上几颗,否则这位奶糖瘾上来的顾总会闹脾气。
顾长汀摇摇头,说话时露出雪白的尖牙:“奶糖可不够,阿衡,你这次让我生气了,我想要其他的,比如说……”
他的视线在喻萧衡唇上打着转。
喻萧衡还惦记着和秦浔的约定,闻言直接道:“那就要委屈顾总了,这种奖励只有男朋友才能给,我和顾总之间还远远到不了这样的关系。”
顾长汀竟然没闹脾气,喻萧衡想起他从前能因为一杯果汁送晚了而开始闹腾的样子,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顾总,你也听见了,我还有事呢,我们以后再见。”喻萧衡站起身。
顾长汀手指抵着下巴,柔软的卷发落在眼前:“阿衡,你大概不能去赴约了,你要陪我。”
喻萧衡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皱紧眉:“你下药了?”
头开始发晕,四肢也变得绵软无力,桌上那杯咖啡由于过于口干少见地被他喝了个干净,咖啡味苦,即便加了什么,也难以喝出。
他胳膊撑在桌上,药效逐渐发挥作用,身体快要支撑不住。
“阿衡,你是我的助理,你最了解我不过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没有批准你的离职你就跑了,还勾了那么多男人,他们都在帮你隐瞒,害我找得好辛苦,怎么能没有惩罚呢。”顾长汀将人搂进怀,手终于放上被他肖想已久的腰肢。
喻萧衡强撑着,但不知这人下了多少药,身体开始丧失知觉:“顾长汀,你大爷的,给我等着。”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秒钟,他只是想着:他居然栽到顾长汀手里了,以及,没亲眼看到秦浔带颈环的样子有些可惜。
“我大爷?你见过的,你明明最不喜欢他了。”顾长汀将人横抱着,说:“等阿衡醒来想怎么处理我都可以。”
有服务生奇怪地看过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男朋友他和我闹脾气一夜没睡,现在居然这样就睡着了,真让人苦恼啊。”
窗外的雨丝连成细线,在灯下如蛛网一般,travis有些累了,它年纪太大了,在狗中已经是长寿老人的级别,它趴在主人的腿边,开始打起呼噜。
秦浔闭起眼,这种静谧让人放松,但心底对于即将要发生之事的期待实在让人静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