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哪天有人问夏思树,她也难说出个“丑”字。
“尤里娜追过邹风这事好多人都知道,但邹风说自己穷,没钱谈恋爱,拒绝了。”八卦到这儿,江诗没忍住笑:“这姑娘也挺理智的,知道后歇了阵子,结果那天闭营仪式结束,几个人去海鲜楼吃饭,开了瓶好酒,邹风拿着卡面无表情刷下去好几万的时候,正好被撞见了。”
江诗边笑得肚子疼边给夏思树说起这事,说后来邹风又把他妈搬出来,说他妈不给他谈恋爱。
尤里娜觉得不信,说邹风那样的全身上下都写着“反骨”两个字,怎么可能听家里的。于是邹风挺大方地给她报了地址,说只要他妈点头,他一定没意见。
“没想到尤里娜虎得不行,真跑去苏州了,她那会连中文都不会说几句。”
江诗捂着肚子,说到这里已经完全直不起腰了,边笑边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结果他妈的到了那发现大门口有警卫,她连门都进不去,缺德得要死。”
“是挺缺德。”夏思树勾起唇,笑了声。
“后面更好玩。”江诗面色笑得有些缺氧,透着点红,笑嘻嘻地往前一指:“尤里娜也蛮有脾气的,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类,扭头就跟别人好上了,然后再也没搭理过邹风。真的,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种,隔着两米从他身边路过,都得板着张脸。”
“哟,什么事这么高兴?”周逾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她俩身后。
“说邹风啊——”江诗边扭头边回,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夏思树也跟着回过头。
鼻尖浮荡着植物的气味,也混了点熟悉的皂香,天比刚才暗,空旷广袤,浓郁成乌泱泱的深蓝。
邹风肩上系着一件黑色运动衫,站在距她两米远的地方,碎发被风刮得微凌,在混乱的人影憧憧背景中,不冷不淡地看着她,两指捏着手机边缘,缓慢转着圈。
身后挂的白色的金色的彩灯已经亮了,光晕朦胧一片。
“说我什么?”邹风皮笑肉不笑,但身上气势压人:“也说给我听听。”
“”
江诗那股子劲忽地就蔫了,真怵得慌一般,甚至下意识地往夏思树身边靠了靠。
夏思树神情丝毫没变化,看向他们:“来了?”
“是啊。”周逾点头,不用听,也知道刚才江诗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拿腔捏调地嘻嘻笑道:“多巧,刚来就遇着你俩了呢。”
看着他那个幸灾乐祸的样,江诗忍不住磨牙。
夏思树把目光投向邹风,但八卦当事人反而一脸平淡,唇微抿,懒得计较般瞥了她一眼,将手机塞进兜,直接跟周逾撂了两个字:“走了。”
说完抬脚,路过两人身边,手背拂过夏思树不小心翻卷的裙边。
下一秒,夏思树垂眸,裙角已经恢复了平整。
“行,走,一起。”周逾给她们指,边指边跟上邹风:“你们也快点,台子都搭好了,早开始早结束。”
晚会有个合照仪式,结束了就是自由交友时间。
江诗看着他:“知道了,就来。”
“等等。”夏思树抿抿唇,叫住了作势要跟上的江诗。
“嗯?怎么了?”江诗顿住脚,回过头看她,因为没第一时间跟上,已经和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暮色广袤,草坪汇聚的人影越来越多,夏思树看着前面人的身影,弯了下唇:“你知不知道,邹风喜欢什么样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