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昭给他的承诺。
县试报名在上元节之后,而在距离上元节还有几日时,陈彦安也来了县城。
“每年这时候我娘都跟疯了似的,我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不如出来躲躲。”陈彦安一边扒饭,一边愤愤道。
“公子的娘亲也是担忧公子。”阿易安慰道,“公子还要再添一碗吗?”
陈彦安三两口扒完了饭,眼神发亮:“要,谢谢阿易,你做的饭真好吃!”
秦昭与景黎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无奈。
某人到底是为了躲自家亲娘,还是为了能早点来这儿见意中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吃饱喝足,陈彦安瘫在座椅上,打量这间宅子:“没想到阿易家宅子这么好,这可真是……”
“怎么,这就怂啦?”景黎揶揄道。
阿易今日主动替秦昭去后厨收拾碗筷,留他们三人在主屋叙旧。
陈彦安脸颊涨红,吞吞吐吐道:“瞎、瞎说什么呢,谁说我怂了?”
景黎但笑不语。
秦昭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文昌书院。我先生认识那书院的吴老先生,每年我们过来考县试都住那儿。”说起这,陈彦安又笑道,“吴老先生与我说了你的事,不错啊秦大哥,这才来了县城一个月,就已经是响当当的名医了。”
秦昭没理会他打趣,淡声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再过一炷香就到宵禁时间了。”
宅子里可没有多的屋子给他住。
“知道啦,没劲……”陈彦安小声嘟囔一句,又道,“对了,按照惯例,上元节前一天,参加科举的考生会办一个集会,到时我叫上你。”
秦昭:“好。”
上元节后的科举报名前,秦昭还需要确定五位互保的同伴。陈彦安已经替秦昭寻到了几人,不过秦昭至今还未见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见上一见。
陈彦安没再久留,去向阿易道了别,赶在宵禁前离开了。
三日后,陈彦安如约来寻秦昭去集会。
秦昭去了才知道,原来到场的不过是吴老先生的学生,以及镇上那位宋秀才的学生。
而地点,则是吴老先生家中的宅院。
这位吴老先生是举人出身,对官场没什么兴趣,一心只想教书育人,便在县城开了间书院。据说,他培养出来的学生,考中秀才的就有不下六十余人。
秦昭如今在县城的文人中颇有声望,到场没多久,便已有不少人围上来向他问候。
“原来是秦大夫,前些日子我莫名发热,还是您开药治好的呢!”
“我也是,我腹泻好几日,多亏了秦大夫。”
“原来秦大夫今年也要参加科举,这下又多一个劲敌!”
“什么劲敌不劲敌的,又不是只录一人,还是你今年又准备倒数了?”
“你……你怎么能乱说话,我才不会——”
众人七嘴八舌,饶是秦昭也有些难以应付,好在吴老先生很快到场,这才救了秦昭一命。
吴老先生对众人说了几句话,注意到秦昭也在人群中。
陈彦安已经事先与他提及会带秦昭到场,因而吴老先生并未惊讶,还主动朝他走过来:“秦大夫,好久不见。”
秦昭朝他还礼:“吴先生,叨扰。”
吴老先生道:“秦大夫说哪里话,多亏了秦大夫的药,我这些学生今年一个也没病倒,想来足以安稳到县试结束了。”
“对了,不知秦大夫可曾确定互保人选?我这儿还有几个学生,可以向秦大夫引荐。”
说着,当真叫来了几个学生。
那位最早来向秦昭寻医的贺知行也同样在场。
吴老先生一一向秦昭介绍完对方姓名,道:“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就不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