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粉丝,陈默有些唏嘘。
他之前也跟别人说过这个,人家说他有钱,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默也懒得反驳,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说句难听的,刚才那个粉丝每个月一万块工资,滨城房子卖了能找个三线城市买个房子买个车。
就算她女朋友没啥特长,找个超市当营业员,或者前台啥的,一个月也能对付小三千吧?
两个人一个月一万三,没有房贷压力,你在三线小城市花都花不完。
不过有些没啥特长固定收入的,陈默不建议回去养老,人和人不一样。
至于教育什么的,你别讲这个,三线城市医疗可能差点儿,教育真不差。
说句不好听的,你给孩子找个辅导班,一节课好几百,都是十几个学生一起听,孩子不会还不好意思问。
你在三线城市,二百块钱能找个一对一的老师了,不比他们讲的明白?
你别说啥人家是高职什么的,那玩意儿怎么来的没数么,纯纯特么自己骗自己,脑子有病。
收拾完下班,陈默搂着白芷睡觉。
今天没敢折腾,白芷这两天跟着来回折腾,属实有点儿累。
第二天送白芷上了班,陈默去医馆坐诊。
十点来钟,来了个肝癌晚期的,人都是从轮椅上推着来的,扩撒了。
陈默瞅病人那样,就知道肯定没两天了,在自己的医馆他可没跟病人说过回春针的事儿,人心险恶,说不定扎几次,他就得赔好几套房子出去。
“医生,你看我父亲还有救么?”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跟你说好听的了,你别介意,你父亲这个情况吧,基本没几天了。”
病人儿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听有个病人家属说,你这边能开让他减轻痛苦的药,你看能开点儿么,我父亲这两年太遭罪了。”
“行,我给你开十三天的吧。”
“咋开十三天呢?”
陈默没吱声,病人儿子张了张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病人虚弱的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哭啥呢,早走两天还少遭点儿罪。”
“医生啊,麻烦你了。”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没啥麻烦的,该做的。”
开完药,送走爷俩,陈默坐在椅子上失神。
他才26,虽然也见惯了生死离别,但是见的最多的,还是病人死前的样子。
有的人懊悔,有的人坦然,有的人恐惧,但是无论是谁,都会让陈默心里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陈默是人,然后再是医生,这些情感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