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决云:“人好好在家里休假,不比工作解压啊?田兆华那么年轻就可以评副高,说明他的外科技术真的不错,不是单纯靠面善。你不知道你侄子当时伤得多重?从结果来看,应该比你们预想好很多了吧?你对人家的揣测,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
柳忱底气不足,却仍旧硬着头皮呛道:“那也不能否认他手术失误啊!”
贺决云说:“鉴定委员会的结果是比较权威的。一台手术那么长的时间,谁能保证自己不会疲惫?人家如果非要训话,总能找得到责骂的理由。那是他们内部之间的劝诫,不等于医疗事故。你不理解?”
穹苍顶着发痒的喉咙加了一句:“你说得对。”
贺决云挑了下眉,发觉她的声音更加低沉了。短短四个字,发出来的质感跟毛玻璃似的,应该是吸了太多的二手烟,让本就不顽强的喉咙雪上加霜。
贺决云勾勾手指,示意她乖乖到下面去,然后上前抽掉柳忱的烟,直接在地上摁灭。
柳忱茫然抬头:“干什么呀?”
“我们的病号在这儿呢。”贺决云点着下巴示意道,“再下去也要出事故了。”
穹苍挪动到他的身后,然而狭小的楼梯间里众空气平等,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表情不大好看,轻轻咳了两声。
贺决云一巴掌呼过来,捂住了她的脸,手指间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穹苍差点被没给他憋死。
这人虎了吧唧的,才是让人无话可说。
柳忱直想忽略他二人之间的不正常互动,问道:“你们三夭会如实报道的吧?不跟医院抱团吧?”
穹苍扯开贺决云的手,问了一句:“你要求他赔偿多少钱?”
柳忱犹如被刺中某处痛脚,脸上肌肉颤动,保持着镇定,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求赔偿吗?”穹苍问,“你当时要求田兆华赔多少钱?”
柳忱:“这不是正常的吗?”
贺决云附和道:“正常的话就是随便打听一下,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柳忱加重声音:“两百万!我侄子还年轻,这个价不过分吧?”
“你私下采用了什么方法,追讨这个正常的两百万?”
穹苍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刺得柳忱极为难受。
贺决云心道果然如此,问完话,穹苍的温柔体贴就到头了。这个惯会过河拆桥的女人。
如果说,先前柳忱一直在认真地表现着一个无辜受害者的形象,那么在穹苍问出敏感性的问题之后,他的面皮有点绷不住了。
对这个问题的回避,让他完美受害人的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缝,而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会说谎。
在他尚在思考的空挡,穹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没有多问,急于远离这个烟雾缭绕的地方,快步拉开前面的木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营养液可以吗?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