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只被鸭妈妈张开的温暖羽翼怀抱罩在翅膀下,摇摇摆摆重新从头开始学习如何走路的小鸭子。
仿佛酒井小姐的怀抱很大很大。
而他的身体像是一片春风中的鸭绒,能够被她就这么托了起来。
顾为经忽然感受到了一丝震动。
朴、朴、朴。
那是女孩的心跳声。
不是跑完三千米后,噔噔噔快要冲破肋骨的狂跳。
也不是医院里心率电信号监视仪的那般,嘀嘀嘀,像是排列起伏的山崖一样,波峰和波谷都极为明显的机械化的律动信号。
它是河流,它是沙海。
它是那种明月初升,将耳朵贴在被太阳炙烤了整整一个白天,温热到微微发烫的沙丘之上。
听着身下整个温暖的,甚至在此刻有一丝柔软的巨大沙海,在夜风中缓慢的以每天几厘米的速度,跟着风向移动静美的低频震动。
朴、朴、朴。
他不知道那真的是否是女孩子的心跳。
亦或只是他有点紧张下,自己的心跳。
但他觉得酒井小姐的身体是一只温热的小炉子。
他整個人就是柴火。
一抹燃烧般的热意,顺着被酒井小姐的按在她的胸口上的手掌,烧过手掌,漫过小臂,大臂,肩膀……
宛如是某些武侠小说里,会顺着胳膊上的血管向着心脉绵延的奇门毒药。
最终递达心脏。
朴、朴、朴……咚!
顾为经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没有干柴烈火,没有欲乱情迷。
顾为经的脑海里很清明,很宁静。
前所未有的清明,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整个人不是烧得噼里啪啦的爆竹,而是一只在燃烧温度下逐渐融化的蜡烛,一滴一滴的滴入了姑娘的胸口。
他胸口的那颗刚刚觉得有些凝滞、迟钝的心脏。
忽然似是合上了酒井小姐的心弦,重新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似乎手掌感受到的那不是酒井小姐的心跳。
而是老僧用一只重锤狠狠的敲打在了他的胸口,于是,他的胸口发出洪钟大吕般清亮的巨响,做为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