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哥哥让我做了什么?”
哥哥
七三做梦都想不会听到这样的问话,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哪里敢回答出声呢?可惜,他脸上因为毫无防备而露出的惊恐心虚早就暴露了。
这么多年来,簿允冉的身边来来去去无数心腹,只有七三是存活最久的,他知道的必定也是最多的。
“你不知道吗?”
没有等七三想出借口来,簿泗走上前一步,铺天盖地的精神力震慑迫使七三双膝重重跪倒在地。
七三双手艰难地撑在地上,胆怯地窥着眼前这双赤裸的脚掌,外面风尘雨雪污染不到,上面始终干净如初、一尘不染。
失去力量支撑的七三强忍着剧痛,整个身体趴倒下去,他摇了摇头,“七三不知道。”
话音刚完,又一阵让七三感到筋骨被碾断的精神力震慑威压上来,他口吐鲜血,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肯说。
七三怎么想不到簿泗的精神力到底从何而来,怎么就会有这么多源源不断的精神力供他使用呢?明明不久前簿泗的精神力才被簿允冉全部抽空了。
簿泗低下头,低眸藐着七三面前的小片鲜血,他知道七三的嘴里是撬不出有用的信息了。
七三咬紧牙根,他早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想着自己的家主,他还想说些什么为其辩驳,可下一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眼睛蓦地传来不断的酸痛感,眼眶下流过小片濡湿过后。七三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也开始流血了,他忍不住眨了下眼,随即土地上便多了三四滴血珠。
等到七三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对脚已经消失不见了。
“少主!”七三带血的嘶吼没人能够听到,他趴伏在地上,面上全是惊恐悔意。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簿泗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簿允冉的房内。
簿泗关上身后大门,眼前是无边无尽的冰天雪地,偌大的六面晶莹冰墙筑成了纯洁无暇的空间,簿允冉此时正躺在冰地上唯一的家居——冰床上,上面幽幽地冒着寒气,普通异能者一进来就会感到寒冰刺骨,被冻僵在原地。
簿允冉双手放在胸前,两脚并拢,像是正在祈祷一样圣洁。他的面色苍白,睫毛浓密,唇色粉嫩,远远看着有种大病初愈的美感。
“你知道我会来。”簿泗踩在冰面上,大步走过去,然后侧身坐在冰床边上。
闻声,簿允冉徐徐地睁开了猫眼,他的眼睛非常大,与簿泗一样浅色的瞳仁缥缈神秘,看不出常人的感情色彩。
“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他仍旧保持躺着的姿势,海峡般的锁骨横着,贵气里夹杂着病弱。
簿泗没有看簿允冉的眼睛,他垂着眼皮,稀疏却极长的睫毛点在下眼睑上,“你骗了我太多。”
说完,簿泗抬眼看向他,眼中的金色熠熠生光,渐生涌动的寒意。
很久没有被弟弟这样忤逆的簿允冉半眯起猫眼,突地坐起身来,脸上冒出妒意,“你跟我待在一起五年了,又开始觉得腻了。你跟那废物数年未见,新鲜感又有了?”
簿泗低下头,又不去看簿允冉的双眼,也没有回答他,他自顾自从睡衣下摆里面抽出一个蓝色的档案袋来,并没有直接拿给簿允冉,他只是当着簿允冉的面打开来,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簿允冉冷眼瞧着面前快速翻动的纸面,一言不发,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笑意。
“这些,都是我做的。”簿泗说完,将档案袋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怀中。
随后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处,盯着簿允冉的双眼,“狠狠折磨过后,再一击致命,哥哥,这是你最喜欢的。”
猫眼中藏过一缕诧异,簿允冉低下头,依旧没有说话,像是正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