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星微微一怔。
“当你有情绪时,可以抚摸,宝贝。”路修寒说,“触感、心跳、呼吸,你能触碰到的一切,都能代表很多东西。”
夙星的拇指动了动,掌心滑动,覆盖住路修寒的喉结,然后,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就这么掐在路修寒脖颈之上。
但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上下摩挲。
路修寒并没有任何反抗,动脉在指尖跳动,人类的脖颈不会有过多坚硬雄壮的肌肉,摸起来总是柔软且脆弱的。
路修寒就这么放任夙星触碰自己的脖颈,他看着夙星的眼瞳逐渐变红,掌心似乎有隐隐约约的能量溢出,在夙星的眼瞳倒映的景象之中,他——路修寒的脖颈上,一只黑色的项圈若隐若现。
魅魔尾巴再次探了出来,细长的尾巴缠上他的指节,尾巴尖尖一下又一下的触碰路修寒指尖。
某个想法炸响一般,出现在夙星脑海之中。
路修寒,是他的狗。
而他的狗……
路修寒牵起夙星另一只手,轻柔、虔诚的吻在他的手背之上落下一吻。
他看向夙星的眼睛,认真的、心虔志诚的低下头,以额心触碰夙星的指尖。
“我只对你忠诚,宝贝。”
低沉好听的嗓音撞进夙星耳中,恍若钟鼓在宁静之中骤然被撞响,那一刻,夙星的心脏重重跳动。
某种想法在脑海之中愈发清晰。
是的,路修寒是他的狗。
他的狗,只会对他忠诚。
只能对他忠诚。
从路修寒家里出来之后,欧伽带领郝小南来到某栋高楼天台处。
站的高了,视野便更加广阔。
除了极远极不真切且波涛汹涌的海面,还有眼前成群结队的人。
布鲁海尔的能力范围波及三座城市,经过一晚的发酵,这三座城市的混乱陷入极点。
有人在游行,寻求帮助;有人处于彻底摆烂的状态之中,他们没有任何动作,总是叨叨着“不用担心,即使世界要毁灭,也会有一群人为我们殚精竭虑”诸如此类的想法。
有人在打人、砸门、抢财、烧火,做尽恶事,有组织试图去维护稳定,却无一不被混乱中的人群驱赶;也有人散尽千金要为人类寻求救治方法,有人愿意献身实验,有人大义,更有人不义,他们利用此次危机,大行发酵言论,带节奏,曲解苦难、炒作苦难,发苦难财。
每到混乱时刻,人类的善恶会在一瞬间变得分明。
人性总是于光辉中见不堪,却又于不堪中诞光辉。
当然,诸如此类的混乱趋势不仅仅只蔓延在三座城市中,也在网络上开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