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换好衣衫出了小院,萧明彻也恰好带着战开阳从北院过来,两人在门口就遇见了。
“这衣服哪来的?”李凤鸣心情大好,笑容也真挚许多。
萧明彻将目光从她身上错开:“姜婶上月底找人为你新裁的。”
李凤鸣狐疑睨他:“姜婶眼力这么好?光看看就知我周身尺寸?”
萧明彻面上微红,干咳一声,抬腿就走。
“是你说的?”李凤鸣追上他,惊讶极了,“你怎么跟人家讲?用手比划?”
“那不然呢?”抱过也摸过,该知道的都知道。
萧明彻加大了步幅,将她落在了后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
“我与战开阳今日要去讲学馆找人谈事。你不必进正北锦棚,申时三刻我会在讲学馆门口等你。”
这是让李凤鸣自己玩的意思了。
李凤鸣乐得见牙不见眼,哪管他要去找什么人谈什么事。
转头就对辛茴道:“该用我那紫金小发冠的。那发冠也缀芙蓉珠,配这袍子刚刚好。”
辛茴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您一直没吩咐我去赎,那发冠还在当铺里呢!”
早前濯香行才准备起步时,萧明彻从李凤鸣手中要走了府库钥匙。
她以为这是两人翻脸的意思,便让辛茴拿了些首饰去典当。后来一直忙忙碌碌,前些日子又病着,就忘了吩咐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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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萧明彻闻言驻足回眸,眉头蹙得死紧:“李凤鸣,府库钥匙在你手上。”
“那几天不是被你要走了吗?我以为你不高兴给我了,又急着周转,只好自己想法子。”
李凤鸣解释了前情,萧明彻眉头才略略松开:“早些去将东西赎回来。”
典当是有期限的,超期未赎会被视为流当品,店家转手就能卖掉。
得了这个提醒,李凤鸣赶忙嘱咐淳于黛:“那你今日就不去学宫,跑一趟当铺吧。当票辛茴放在书房里,你应当看见过的。”
“是,殿下。”淳于黛应下,折返身就往小院回。
“你与当铺掌柜交割时,记得检查清楚有无伤损!那是阿宁送我的,若他们磕碰坏了,我可要闹事。”李凤鸣扬声追着她的背影又嘱咐。
这不是萧明彻第一次听她提到“阿宁”这个人了。
直到上了马车,萧明彻还是由内而外地不是滋味。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阿宁是谁?”
李凤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诧异抬眸:“我妹妹。李凤宁。你问这做什么?”
“哦,”萧明彻撩起车窗帘子,漫不经心似地看向窗外,“不做什么,就随口问问。”
今日来学宫的人明显比昨天更多。
辩理场边的普通棚子愈发挤不下,很多人便都在棚外寻空处。
这边以平民百姓居多,虽李凤鸣那妍胜牡丹的丽色频频惹来侧目,但大家都以为这是哪家大胆贪玩的贵女从棚子里跑出来凑热闹。
于是李凤鸣毫无顾忌,扯着辛茴四处溜达了一圈。
眼见着士子们开始登场,她便从场边的皇商伙计手里买了包核桃糕、挑了两个没见过的果子,这才重新挤回人堆里。
她难得与这么多陌生人扎堆,别人见她生得好,又笑吟吟没架子,便也很愿与她搭话。
于是她就跟着大家一道架秧子起哄,好生热闹。
旁边有个鹅黄衣裙的小姑娘笑道:“这人好看,就是眼睛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