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他一幅画要价一百万美金起跳耶,而且有钱还买不到呢,超酷的!我只要有一幅他的画,就可以打开知名度,我家的拍卖公司也可以起死回生了。”
她兴高采烈地说完后,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听到任何响应,终于纳闷地来回看着他们两人——面无表情的巴那思,和一脸若有所思的尤命。
“你们看过这个人吗?”
“&!……”尤命还没回答,巴那思就先厉声地用泰雅语说了几句话,接着,两人快速地用泰雅语沟通。
啐!又说那种她听不懂的话。
一定是故意不让她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猜,铁定跟穆丰的下落有关!
“我在三年前看过你说的这个叫做穆丰的人,他在山里住了几个月,好像是在养伤,伤好了以后就搬走,我就没再见过他了。”讨论结束,尤命转过头对她解释。
“尤命,你不适合说谎。”要不然他们不必特别用泰雅语交谈,而且尤命跟她说话时的表情僵硬,语句又太流畅,像是在背书似的。
她是有点傻大姐的个性,但不代表她愚蠢。
她的直觉告诉她,尤命说的不是事实,他们有事瞒着她。
“呃……”尤命为难地看着巴那思,耿直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现在人在哪里,我们确实不知道。”巴那思代为回答。
“说谎!”齐千夏不怕死地跑到他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你跟我说最讨厌说谎的人了,但你自己却在说谎。”
“就算我们知道穆丰在哪里,我们也不会告诉别人他的下落,因为我们不会出卖朋友。”
“我可以帮他赚钱!”
“他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不是钱。”
“你又不是穆丰,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要什么。”因为他就是穆丰本人!
穆丰是他的汉名,也是他作画时用的名号。这个名字,他已经三年没用了。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不仅让他伤了左手,也同时毁了他对人的信任。现在的他,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他不会让“穆丰”再出现。
“让我跟他谈谈,搞不好我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不准你再去打扰他!”
“可是……”
“下山!我这里不欢迎你!”巴那思愤怒地下达逐客令后,转头走人,连锄头也没收。
齐千夏傻愣在原地好几秒,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追上他,但她才迈开脚,就被尤命给拉了回去。
“别追,他需要独处。”
“我找的人又不是他,他干么那么气?”
“穆丰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当然不希望穆丰又受到伤害。”
“我又不会伤害穆丰——矣,等等,你刚刚说‘又’对不对?穆丰曾受过伤害吗?谁伤害他的?”她耳尖地听出一个重点,急急地追问。
“就车祸啊!”
“这我知道,他出车祸后就搞失踪了,听说他再也不能画画,因为他伤了左手……等等,左手受伤?车祸?”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后,让她得到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结论,惊得她嘴巴都合不拢了。“难道说……巴那思就是穆丰?!”
不会吧?怎么可能?可是……
他出过车祸,他的左手受伤,他住在这座山上——这些都符合穆丰的“基本数据”啊!
“不、不是!巴那思不是穆丰,他绝对不是!”尤命慌乱地摇头否认,黝黑的脸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