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距离除夕只有五天了,凛冬的天,格外寒凉。尤其是晨起那一阵子,简直是安知意的噩梦。
安知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爬起来,坐在镜子前慢悠悠地梳着头发。拿起梳子,看着上面雕刻的如意,不自觉就想到了宁从言,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自那日宁从言表明心意后,便再没来过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安知意用力的摇摇头,情爱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银子才是最贴心的物件。
随后,又想起了这几日从安居生意不景气,又重重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经想到了,书院放假必然会有这个可能,但真的如此,还是心中一阵担忧。
反正都临近年关了,要不再做些什么新奇的活动?如此想着,安知意便再没有梳妆的心思,随手绾了个髻,套上厚棉衣,便去了厨房。
杨帆母子一贯勤劳,每日都起来得很早。
“杨婶,冬日天气冷,您且多睡会也不要紧的。”安知意看着忙里忙外的杨婶,不满道。
杨婶知道安知意是关心自己,随笑着比划:年纪大,睡不着了。
“嗯?”安知意看得不太分明,便疑问地看着杨帆。杨帆好笑地翻译了一次。
“杨婶,您这真是好年华,哪里就年纪大了!”安知意不赞同道。
杨婶也不再说话,脸上依旧挂着恬静的笑容。安知意也不纠结于此,只让杨帆去院子里摘些梅花,自己又泡了些绿豆
。
前些日子去宁府时,做的糕点好些客人都表示喜欢。正好最近客人少,闲下来了,便将其再琢磨得精细些。等过年休假,也能让杨婶和安母学起来。
安知意手里一边做着活,一边想着杨帆母子过年的安排。“杨帆,过年你们可要回村子里,与亲人聚聚?”
正在择选梅花的杨帆手上一顿。“不了,我们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亲人了。”
许是怕安知意误会,杨帆又接着说道:“我祖父母走得早,我爹又有些浑,将家里的亲戚都得罪了个遍,好些年都不来往。如今他都走了,更是没什么亲情在了。”
安知意觉得自己言语唐突了,提起了他人的伤心事,遂道歉道:“对不住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掌柜的,我懂你的意思。如今,在我和娘的心中,你就是我们的亲人。”杨帆看着安知意道歉,赶紧表明立场,生怕她内疚。
“那,你们随我回镇上过年吧?怎么样?”安知意提议道,想了想,又怕他们不自在,补充道:“若是你们觉得不自在,就在这里过年也行,铺子你们想开便开着,这段时间赚多少也算你们的。”
杨帆没有立刻决定,反而看了看杨婶,在她比划完后,就回了安知意。“掌柜的,我们想和你一起过。”
“那行,等我们要回去的时候,去那边铺子给大家都买一件新衣服,再备些年货。”安知意喜滋滋地安排着,说实话
,她还是喜欢一大家子一起过年的感觉。
“掌柜的,我娘说,让你要不早些去买了布,她可以做,能省下不少。”杨帆看着杨婶,转述道。
“不用不用,那多累啊。”安知意十分体贴地说道。
杨婶却觉得,安知意许是担心自己的手艺不好,所以又催着杨帆,劝劝。安知意听明白后,哭笑不得。
“那到时候,我们三的由您做,其他的直接买。”安知意拗不过,只好退步了。怕杨婶还坚持,加了一句:“其他人的尺寸,您都不知道,到时候来不及。”
杨婶一听也是在理,便不再纠结。
突然间,安知意想到,宁从言送了自己一把梳子,快过年了,要不要送他一件像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