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捷静默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你不懂!自从那次在樱花林里遇到塞阳贝勒之后,我就一直期待能再见到他,如今虽然相见恨晚,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他未婚,我也未嫁,为什么不可以……”
“什么?”忽兰瞪大了眼睛,“原来咱们上回去进香,回程中遇到的那个登徒子,就是塞阳贝勒?”
“呸!你别胡说,他才不是什么登徒子。”端捷反驳忽兰所言,呈现出一股迷蒙的眼神低吟着,“那日他温柔体贴,在马上英姿凛凛,还好言告之我们出路,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很难令人忘怀。”
“天啊!那分明是玩世不恭和油腔滑调,公主居然会为他魂牵梦萦?还一直记挂到今天?”忽兰拍着额头,几乎要昏倒。
“你别尽挑他的坏处讲,反正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我是不曾不战而退的。”端捷执拗而坚决的说:“至少在大婚之前,我要想办法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如果他对我也有意,我便不嫁给任何人,只愿与他厮守一生……”
“公主!您别傻了好吗?”忽兰急得直跳脚,“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您的身分崇高,皇上丢不起这个脸啊!”
“皇帝哥哥向来疼我,不会有事的,放心!”端捷胸有成竹的一笑,像是木已成舟,而她已被塞阳拥在怀里似的。
“奴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您……”
话未落毕,内寝宫女即来禀报,说是额驸来了。
“额驸来看我了,你小心点,别说溜了嘴,知道吗?”端捷理了理衣裳,给忽兰一个严厉的眼神,随即从容的泛起了笑意。
阿洛乘大踏步的走入端捷的闺房,他魁梧的身材,威风凛凛的样子英气照人,非但仪容风釆一流,他的强悍也是令人敬佩的,当场就轻易赢得忽兰一个认真崇拜的眼神。
阿洛乘才是忽兰心目中最佳额驸人选,他叱咤风云,和美貌才艺兼备的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远非那个没名没气的塞阳贝勒可比拟的。
忽兰暗暗下了决心,非帮阿洛乘将端捷的心挽回不可。
“额驸吉祥!”忽兰笑得极为神秘,为了自己的决心在得意着。
阿洛乘点了点头,径自在端捷身退坐下。
“公主上回说想吃的甜品,我派人采买齐后,已经送进宫里来了,你尝过了吗?”
阿洛乘用黑黝的眸光望着端捷,像是在娇宠她。
“我都尝过了,很新鲜,皇帝哥哥也说好吃呢!谢谢你啰!”端捷笑吟吟的回答。
距离她指婚给阿洛乘已经八个月了,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已经可以熟稔的相处,像一般未婚夫妻似的开彼此的玩笑,也彼此关心,偶尔兴起,她也会和阿洛乘出游。大致来说,他们感情发展得很平顺,同样身为满清儿女,虽然长在深宫内院,但在行为上总是多了点豪放不羁,没什么拘束。
“如果皇上和公主你喜欢,改天我再让人送进宫来。”
“好。”端捷语气温婉的答应,继而很像个未婚妻般寻常的问:“令天要忙些什么案子吗?如果护卫京中安全的责任太大了,我让皇帝哥哥给你别的差事做,可好?”
“不,不用,我忙得过来,太闲的工作,反而会令人无所适从。”阿洛乘笑意轩然的说:“再说,每天在京里巡视也能碰到不少好玩的新鲜事,如果整天让我在朝廷里做文书工作,我会闷得发慌,到时候你的夫君恐怕就会变成一只软脚病猫,新婚之夜怎么办呢?总不能要公主来服侍我吧!”
端捷被他给逗笑了,虽然贵为公主,但她很喜欢听阿洛乘讲这些有点暧昧的笑话,内容简单,但却能增加他们彼此之间的亲密,至少是旁人都不敢对她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