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这么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想必伤势一定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还是告辞的好,以免打扰你的休息。”塞阳坐下才不到五分钟,却被萨放豪探索的目光弄得极为不耐烦,萨放豪对她目不转睛,简直是到了迷恋的地步。
“格格请留步,我很喜欢你来,一点都不会打扰。”萨放豪不疾不徐的开口挽留塞阳,这句话又把她的脚给绑住了。
所谓客随主便,既然萨放豪都说话了,塞阳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再留下来,更何况,这探病只探了五分钟,显得太没诚意,若给家仆们回去嚼了舌根,她又要被刮得焦头烂额。
“格格——今天怎么会想来看我呢?”萨放豪收起了大胆的目光,改换一种温文而含蓄的眼光,这令塞阳好过多了,她不喜欢被一直当成稀有动物来看。
萨放豪总算问到来因,省得她闲扯打屁,浪费时间,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她阿玛交代过,要她主动道歉,并且告之她的真实身分,不许再有半分隐瞒,“咳!”她故作正经的避开萨放豪直扑过来的深情压力,“这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得完的……”
塞阳摆出了一个准备好好长谈一番的姿态,自觉得既飘逸又高段,计划中,想必此时萨放豪一定给迷得忘了她的罪行才对,不料萨放豪却微微一笑,倏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格格不必为难的解释,其实我早就知道塞阳贝勒是格格你所扮的。”
就像一切皆停格似的,塞阳吓了好大一跳,她迅速的望向萨放豪,不假思索的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定是舞剑那天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靠她靠得那么近,又死皮赖脸的一直纠缠过来,肯定是当时给他占了便宜去!
萨放豪顺理成章的回答:“就是当日与格格把酒言欢,格格又派人送信来和我讨论京城里各家的青楼设施和名妓手艺之后,我‘感谢万分’,特意登门造访,碰巧格格不在府内。托纳贝勒这才告诉我,是这么一回事。”
塞阳愈听脸愈燥热,瞬间像漫天燃烧的彩霞,如果照时间上算来,那么……紫湖画舫里的那个热吻是……
天啊!塞阳张大了嘴,杏眼圆睁的瞪视着萨放豪。
这个超级混球!既然他早知道她是女的,为什么还吻她?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大道理吗?
忿怒刺激焚烧着塞阳每一根偾张的寒毛,“你……”她咄咄逼人的看着萨放豪,但碍于南袭好奇的眸子,一时之间她也问不出口,为什么萨放豪要乘人之危的吻她,这点真是教她一下子想不明白。
萨放豪笑了,笑得低沉而深厚,轻漾着如释重负的微笑,“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呢!”
萨放豪那副贼透又乐不可支的模样,真教塞阳想打断他的下巴,再把他吻过她唇际的那片下流嘴角给撕下来。
“你笑什么?闭上你的嘴!”塞阳羞涩又不争气的耳根红得落入萨放豪眼中,她不胜恼火的用指尖重戳他受伤的肩头,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他。
萨放豪任她出气,一会才倒了杯温茶送到塞阳唇边,柔情万千的凝视着她。
“喝点水吧!你要怎么出气,都随便你。”萨放豪一副要任凭塞阳宰割的样子,这种样子反而使吃软不吃硬的塞阳完全使不上劲来。
塞阳接过茶杯,咕噜一声的将满满一杯子的茶给喝完,惹得南袭在一旁笑意飞扬。
“你笑什么?”塞阳斜睨了南袭一眼。
南袭笑不可遏,“格格,您现在的样子,好象……好象咱们王爷哟!”
一听南袭的话,塞阳也笑出了声音,这一笑,笑得比南袭还要大声、还要放肆,一想到她阿玛平时气呼呼地被她哄住的样子,就不禁会心的从喉中逸出有趣的笑声。
“我是阿玛的女儿嘛!当然像他啰!”塞阳撇了撇唇,调侃轻斥的说:“倒是你这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堂堂的镇亲王府耶!刚才还提醒我要庄重点呢!容得你在此如此狂妄放肆吗?”
“哎哟!奴才不敢!”南袭马上跪下去,脸颊上的笑意却久久不褪。
“起来吧!别教四贝勒看笑话了。”塞阳抿抿唇,巧笑嫣然,这一笑,妩媚生姿,又把萨放豪的魂勾去了一半。
“塞阳你……你不生我的气了?”萨放豪定定的看着她,主动将彼此的称呼提升到最亲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