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衣出去,探头查看情况。
鹿露正在发脾气,数落她最看重的家伙:“你是什么南瓜脑子,早晨既然不舒服就该休息,又和我出去吹冷风,这下好了感冒了吧?笨死你算了。”
林泮戴着口罩,瓮声瓮气道:“抱歉,连累您这么早回来。”
鹿露叉着腰,快把白眼翻天花板上去了:“懒得和你争,快回去睡觉。”
她扭头,正巧看见倚门而立的乔纳森,顿时惊喜:“你来了。”
乔纳森张开手臂,和她浅浅拥抱:“嗯,来了。”他扫了眼垂眼的林泮,故意道,“我有多穿一点哦。”
鹿露拍他:“不要欺负他。”
“好好,只准你欺负。”乔纳森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酸味,“我就去关心一下好了。”
他松开她,走到林泮跟前,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唷,发烧了?带药没有。”
“带了。”林泮侧头,不理这看好戏的家伙,“我去吃药休息。”说是这么说,后面却跟着一串,“饮水器开着,温度刚好,放一会儿就凉了,冰箱里有吃的,我叫服务台七点钟送晚餐过来,外面雪很大,宵夜……”
“停!”鹿露听不下去,把他推进房间,“这是在酒店,我不会饿死的,你快去休息。”
林泮看看她,再看看乔纳森,这才转身回房间。
喉咙的沙哑和干涩已无法压抑,他低声咳嗽了两下,拆开随身带的医疗包,拿出准备好的药品吞服。这次的病情来得突然,大概是因为心事太多,长途跋涉后却没能好好休息,挪威的天气也实在太冷,身体不适应,早晨就有些不舒服。
他以为是水土不服,没当回事,结果陪鹿露在甲板上观鲸,来来去去取东西出了汗,被冷风一吹,就没能抵抗住。
要早点好起来啊,他对自己说,如果连陪伴她都做不到,真的就没有价值了。
林泮想着,设定好浴缸的水温和热度,忍着疲惫和四肢酸痛,慢慢把自己浸到热水里。
没有洗很久,暖和身体后便起来,简单但仔细地清洁身体,刷牙护肤,含两口水慢慢吞咽,这才躺回被窝。
好累。
脑袋沾到枕头,意识就彻底躺平,连梦都没有一个。
他不知道,鹿露吃过晚餐就端着一盅热粥进来,看他睡得正沉就没有喊醒他,盘腿坐上了床尾凳,托腮发呆。
“干嘛呢?”乔纳森推开门缝,轻声问,“好点没有?”
鹿露拿过旁边的体温枪,朝他“biu”了下。
39°2。
“烧这么厉害?”乔纳森意外,走进来看是什么情况。
他比鹿露有生活经验,熟门熟路地打开医疗包,看他吃了什么药:“怎么吃的综合冲剂?”
鹿露忙问:“什么意思?”
“廉价药。”乔纳森说,“感冒发烧拉肚子都能治,效果一般。”
鹿露还真没看出来,接过他
手里的药盒翻来覆去:“怎么会呢。”
“他自己的药吧。”乔纳森道,“你的医疗箱呢?”
鹿露还真不知道,忙下床:“我去找找,可能在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