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婉悲切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她磕得极为实诚,额头顿时破了皮,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秦云铮大为震动——他大约明白了其中来龙去脉,怕不是卓水清在影卫到别院的时候,替云予微认下了这个身份。她被就是被牵连,又何必为他做到这一地步?
此时此刻,他抑制不住地想到,卓水清从前对他剖白的话。
大约……她是真的对他有几分恋慕的。
她自荐为妾,不过是想要他成为她的依靠;结果,他尚未成为她的依靠,她反而先为他冲在了前头。
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代云予微受罪而无动于衷。
“卓……”这个称呼被秦云铮及时地咽了下去,他若是叫出了“卓姑娘”,恐怕卓水清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功夫了。
他艰难地开口:“清娘,别磕了,都是我的错。”
“难为你还知道认错!”若不是跪着,秦震此时早就一脚踹在了秦云铮身上。
“好了,大将军,”宁昭在上首缓缓开口,他来时只是为了确认心中所想,一旦确认了秦云铮这个外室真的同云予微无关,他再也没耐烦管这场家务事,“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错,朕今日来也不过是好奇能令云铮金屋藏娇的人到底是何面目罢了;若是闹得你们父子失和,岂不是朕的过错。”
“陛下恕罪。”秦震急忙道。
秦云铮也跟着低头,声音苦涩:“一切都是臣孟浪。”
“你说你,”宁昭半开玩笑道,“怎么就这般委屈着人姑娘做外室?”
“是臣糊涂了,”秦云铮哑声道,“清娘出身乡野天真烂漫,身体又不好,臣唯恐现在迎她入门,让规矩体统束缚了她,一时鬼迷心窍,竟是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
“夫君……”卓水清声音颤抖——她赌对了!
“你这个混蛋小子!”秦夫人忍不住地怒骂,“难道你母亲是那种磋磨儿媳的恶人?!”
这话一出,连宁昭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云铮就是在京城被规矩束缚坏了,行动爱想太多,”宁昭叹道,“想当初云铮才从边城回京时,那般肆意洒脱之态,朕若是有妹妹,定要选了云铮做妹婿。”
“这小子这么混蛋,承蒙陛下如此爱重。”秦震叹道,“臣实在无地自容。”
“哈哈哈,”宁昭笑道,“朕这就要说爱卿一句迂腐了。”
“云铮,”宁昭叹道,“朕也不好太偏帮你,这事你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陛下教训得是。”秦云铮道。
“纵然年少轻狂,但不好总委屈了人家姑娘,”宁昭连看都没看卓水清一眼,只道,“她既出身乡野,配不上云铮的正妻之位,但既然陪伴了云铮许久,也该给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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