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他的样貌的瞬间,叶寒枝拿剑的手颤了颤,失声喊道“江尘?”
两人对视良久,一时竟然相顾无言。
江尘穿着一身素衣,带着兜帽,没有束发,长发倾泻直至脚踝。
他的样貌从小就生得极好,如今长开了,跟当年容色倾城的卫贵妃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五官偏向于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丽,眼角处一颗泪痣,妖媚又旖旎。
此时他的眼睛微微上挑,唇角带了股若有似无的笑意,美得摄人心魄,惊为天人。
“枝枝,五年了,你总算回来了。”他声音颤抖,看起来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叶寒枝却微微皱眉,收回了软剑,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
江尘身为皇帝,为什么这么晚孤身一人亲临卫府?
他究竟想干什么?
“陛下,恕臣失礼。”叶寒枝此刻的表情上只差写了“防备”二字了,“如今已是深夜,您一个人来到卫府,有什么目的?”
江尘的嘴巴张了张,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是卫璃给了孤消息,告知你已抵京,孤便来看看你。”
卫璃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叶寒枝紧了紧拳头,强行忍住现在就去把这混账表哥从床上提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她也是今日才从卫璃口中得知,他身为卫家嫡子,竟然暗地里去当了冷宫皇子的幕僚,这五年来一直尽心尽力地辅佐着江尘,视他为挚友,这次更是立了从龙之功。
这卫璃学识计谋过人,人情世故却笨得很,经常转不过弯来,对朋友没有任何防备之心,所以叶寒枝现在内心很担忧江尘登基后就会翻脸不认人,对他们卫家下
手。
“枝枝,你在想什么?”江尘歪了歪头,柔顺的发丝从兜帽一侧倾泻出来。
从他出现在寒枝的面前开始,她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枝枝,为什么你见到孤,一点都不高兴呢?”江尘轻声喃喃,那张绝色的脸上此时布满了委屈和失落,让人不由心生爱怜。
“可是,孤真的很想你。”
他一收到她回京的消息,连夜出宫,只为看她一眼。
即使知道明早上朝时就能见到她,可他就是等不及了。因为别说一晚,一炷香他都等不了,他现在就要见到活生生的她。
一进了卫府,他就甩开了所有暗卫,连气都没歇一口,奔向了这里。
只是离听雪楼越近,仿佛近乡情更怯一般,不知不觉才放缓了步伐。
叶寒枝的脸上慢慢布满了迷茫,在她的心里,江尘不过是她幼时随手搭救的一个备受欺辱的孩子罢了。
虽然在宫里的那段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关系的确不错,可随着她出了宫,便再无联系。
年岁渐长,她对此人的记忆已经模糊,甚至已经快要忘掉这个人了。
整整七年,他们再未见过。
现下他却摆出这样一幅思念她的样子,真是居心叵测。
她皱起眉头,对江尘表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熟稔有几分不喜,冷声道“陛下,请问您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尘的嘴唇有些苍白,他眼角慢慢有些泛红“你不记得孤了吗?”
“呃……记得。”
“那你为什么凶孤?”江尘抿起唇,一脸委屈。
叶寒枝心底无奈,她只能强忍住不表现出来,抄起双手,解释道“我没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