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也盘旋而起了,妖塔里的地焱也翻滚了上来,巨大的热浪轰轰隆隆,将妖塔的石壁震荡的四分五裂,斗大的碎石纷纷下落,激荡起来的岩浆有一丈多高。
碧眼鹰王载着昆仑狐和獳天上躲碎石,下躲火焰,辗转腾挪,总算是到了地坑口。
“轰!”
热焰紧追不舍,一股热浪冲天而出,将三个人抛上了云霄。
而此时在洞口等候多时的白王,狂吼一声,经脉俱动,双臂之力仿若气吞山河,猛地就将那原本压在洞口上的巨石重新砸了回去。
“砰!”
一声巨响,千万钧重的巨岩正好覆在了妖塔的洞口上。
逃出来的所有妖族远远地看着小山一般大的石头被热浪冲击的嗡嗡作响,石头边缘,甚至还有岩浆溢出。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整个妖塔里海浪般的声音才安静下来。
獳天看着白王一笑道:“我还怕你真的负气离开了呢!”
白王道:“十年识人,百年识心,我认识您多少年了?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当时你羞辱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想让我走,想让我带着兄弟们走。我之所以迟疑,不是怀疑你,而是我想留下,因为我担心藏狛他们会狗急跳墙。”
“好兄弟!”獳天感慨一声道。
白王问道:“不过我有个疑问,你怎么就知道九层塔里有危险了呢?难道说,是你算出来的?”
“呵呵,我非神仙,又无天算,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啊!”獳天道:“我所做的猜测,其实都源于对人心的考量。狐祖他们那一代妖王们,都是天之骄子,自负之极,可最后却败在了崛起不久的人族手里,内心里除了沮丧和无奈,其实已经癫狂了。他们除了痛恨人族,其实更痛恨自己。从这前八层塔的基础经脉图看,他们临死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妖族的衰落就是源自于他们的自大,妖族要想真的崛起,还得认真苦修。可他们也清楚,妖族的兽性野心是最难驾驭的,后辈中一定少不了和他们一样走弯路的人。他们不想让这样的人,继续带着西域妖国重走企图,因此,我暗自猜测,欲满必衰,这第九层塔可能会有危险。”
“獳天王英明啊!”碧眼鹰王高呼一声道:“寥寥几句话,说尽千古人心。藏狛、当康之流,不就是这样的妖族败类吗?如果真让他们当了权,妖族只会走向灭亡,走向深渊。天生智者兮,微金之狐也;力挽狂澜兮,獳天大王也。要不是您,今天妖族就覆灭了,要不是您,我们如何能看见未来的曙光?要不是您,我碧眼怎么能看见自己的渺小、短视和无知?怎么才能从歧途归来,跟着伟大的您一起奔向康庄大道呢。”
昆仑狐听得一阵恶心,本来就对此人没有好感,越发感觉厌恶,便揶揄道:“碧眼鹰王,你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找准自己的位置哈。要是依我看,应该这么说,天生随风倒兮,墙头草也;马屁狂拍兮,帕米尔碧眼也!”
碧眼鹰王一点也不尴尬,反而笑道:“昆仑狐说的对,我这人别无长处,唯独敬佩强者,以前是当康,后来是藏狛,再后来就是獳天,这么多年来,我就认为,獳天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妖王,从此以后,我要追随獳天王的脚步,他上东,我绝不上西,他不连理,我绝不娶妻,总之,誓死追随。”
说完,还不忘朝那些妖祟高喊口号:“誓死追随獳天王。”
那些妖祟刚刚虎口逃生,感念獳天不杀之恩,本就心怀感激;再加上此刻藏狛三个最大的反对派妖王都死在了妖塔里,如今獳天无人可敌,于是也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獳天有些不自在,赶紧让他们起来。
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热情拥戴”的感觉。他虽志在改变妖国命运,可并不愿意被人推到风口浪尖。这一行,他倒是真的觉得,昆仑狐比自己更有心胸和魄力。
“你们都起来吧!我在妖国这么多年,其实就是想让所有人明白,过去那种相互压榨、彼此偷盗丹元的修行方式落伍了,妖国要崛起,就得结合阳修的三清术,在经脉入手,以日华月华为重点。现在,有人证实了我的观点,而且,她比我做得更好。”獳天说着,回身望着昆仑狐道:“就是她。”
碧眼鹰王好像觉察到了不对,赶紧道:“獳天王,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