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太太接话,结城美姬把结城伸介做的事说了一遍。
“漂亮又可怜的女人,一句话就能改变对方的命运——这样的情况,不说一个少年,年龄再大的男人也忍不住呈威风、爱虚荣,脑袋一晕就答应下来。”结城太太说,“伸介做的不错。”
刚才有法事,她没问结城伸介具体用了什么方法。
结城美姬笑起来。
“怎么了?”结城太太笑着抓住自己女儿的手,亲昵地问。
“结城伸介这次被渡边讨厌了,以后渡边代管结城家的时候,说不定会收拾他。”
“讨厌?”结城太太对女儿这句话里的其他信息,没发表意见。
“嗯。”结城美姬优雅地颔首,“渡边气呼呼地回来,认为自己被结城伸介小瞧了。”
“他没求情?”
“没有。”结城美姬抽回手,双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让我当做不知道,还说答应一个,就会有下一个,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么说,我的计划失败了?”结城太太笑着说。
“您刚才应该借着迟到和不送礼,训他一顿。”结城美姬道。
结城太太的打算:
如果渡边澈求情,就先把他狠狠地训一顿,让他无地自容,告诉他作为结城家的女婿,有多少人想从他这里钻空子,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最后又答应他这次的要求。
“调教女婿的第一步就失败了!”她叹气道,“他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太多,以后小心了。”
“聪明是聪明,但不需要小心。”结城美姬说。
“不需要?以后结城家成了渡边家,我看你有没有脸下来见我。”
“我看他是不想和结城伸介这些人混在一起,懒得管事。您没看他刚才的表现吗?您质问他,他还在那里慢悠悠地说,‘真是到了好时节’、什么‘菖蒲、荷花’。”
结城太太说:“不知忧愁的人?”
“那也说不准。”
“嗯?”
“他或许看穿了这次安排,也可能没看穿,但为了以后,装成无忧无虑、不想管事的样子。”
“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结城太太说,“一个乡下来的农家子弟,和你交往之前,勤工俭学,再苦再累的活都干过,本身又极具才能,这样的人会无忧无虑,一无所求?”
“但不管怎么样,我认为不用担心。他要权利给他好了,只要改姓结城,以后继承结城家的是我和他的孩子,其他都不重要。”
结城太太看了眼自己女儿。
“等我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那时候我想管也管不到你。”
“母亲看起来那么年轻,说不定活到一百二三十岁,比我还活得久。”
“一百二三十岁,那要丑成什么样子?不如趁着年轻漂亮,早点死了算了。”
“照您这样说,我们现在就该去死了。”
两人默契地岔开话题,不再聊计划的事。
算时间,渡边澈应该快送完分家的人,在回来的路上。
“你还早,我就快了,说不定过两年就有皱纹。”结城太太说。
“您也岁了,保养再好也该有皱纹了。”结城美姬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