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微动,看着他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以一副略显紧张与警惕的模样等待他的下文。
“周三我来看你。”
“周三?”她垂眸,握着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你不是每天都来吗,为什么还要特意说一声。”
他给了个不像回答的回答,“周二我必须要回一趟松城,周三晚上会赶回来。”
谈听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憋出一个“哦”。
沉默片刻,陆闻别忽然又问:“下周三,严致会来吗?”
“……不会。”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道,“我让他这几天都不要过来。”
“为什么?”他一怔,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你什么时候告诉他,让他不要过来的?”
“前天。”
闻言,陆闻别脸上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前天……正好是他生日的第二天,那天他跟她坦白了很多,虽然他说自己可以等之后她并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但不拒绝就等同于一种默认。
而她特意支开严致,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在他和严致之间做出了选择?
陆闻别唇角难以抑制地抬了抬,却又怕被她发现,只能又维持着一副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猜到的模样。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谈听瑟垂眸安静斯文地吃着碗里的粥,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他从不知道看一个人吃饭也能看得移不开眼。或许是因为病房里温度与灯光都适宜,将眼前的一切勾勒得过分宁静美好,让他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满足和愉悦。
准确来说,这两天他都在品尝着这种陌生的滋味,如同酒至微醺,让人放松又亢奋。
过了会儿,坐在外间的方姨起身出去接电话,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谈听瑟味同嚼蜡,只尝得出熬透的粥那特别的口感。一口口温热粘稠地滑过喉咙,就像此时此刻病房里的氛围,由内而外地将她包裹住。
吃了大半碗后她终于吃不下了,放下勺子想去拿旁边的纸巾,陆闻别却先一步站起身走了过来。
她还没回过神,柔软的纸巾就触及了略有点湿润的唇。他一手虚护住她后脑,一手压着纸巾替她擦嘴。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巾,指腹从唇角一直不轻不重地滑到唇肉中央,掀起一阵发麻的痒意与战。栗。
柔软与柔软相碰,热度几乎要把纸巾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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