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和民警分手,回了学校。
江南一路脸色都不太好,莫敏和杨玲低声安慰了几句。
次日便是正式开学,学校通报了办公室被撬、宿舍被偷这件极其恶劣的事件,告诫同学们注意自身及财务安全的同时,表示一定会严查到底。
江南课后,去配合警方取证调查,得到一些信息后,她回校去了一趟一楼的女生的宿舍,打听她们有没有人丢蝶霜和新被子的。
没想到,还真有。
江南将这一信息反馈给了警方,警方立马派人将证物带来进行核实,确认出现在江南家里的东西,确实是f大学生丢失的物品后,这桩案件才算稍稍有了进展。
江南这才给赵瑞发了一封电报。
开学后,f大除去这件事,最受热议的当属新的婚姻法通过。
新法中明确夫妻感情破裂,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可以准予离婚,不论是校内、还是社会上都掀起了一阵离婚热潮,校内时不时便有学生的妻子或丈夫来闹,要求学校领导做主,打消这些同学的离婚想法。
也因此掀起了一场新论战,一派认为无正当理由,不当予以离婚,否则革命期间曾经予以配偶庇佑或者帮助的人,还有辛苦在老家劳作或工作支持配偶念书的人,不就成冤大头了吗?
一派以“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为由,认为婚姻自由,只要夫妻之间本身没有感情或者感情消退,都可以予以离婚。
《狂瞽》再次成了舆论战场,本学期第二期制作前,双方的评论来稿,险些淹了办公室,郝玫也闻讯打来电话,让江南务必关注这个议题,肯定要大爆!
直至校园报不甘热度集中在《狂瞽》,开始相关征稿后,办公室压力才小了些。
这一日,警方已采证完成,通知她可以去收拾房子了,江南便提前联系了附近的换锁师傅和阿姨,准备换锁和打扫,不想半路却被人拦住。
江南莫名其妙地看着来人,意外道,“采访我?”
“对,”来人正是当日与她们辩论的校园报副主编,只听她笑道,“江同学你也离婚了不是吗?同学们都想了解了解你支持‘感情论’,还是‘理由论’?”
江南可是一个离婚的“名人”。
江南闻言好笑,“我想我作为一个媒体工作者,不该下场站队。”
校园报的两位记者闻言一哽,“那方便透露一下你的离婚理由吗?”
“不方便。”江南拒绝。
又令两人笑容一僵。
最后,她解释了一句,“我的离婚跟这两种情况都不一样,不必混作一谈,更没有采访和见报的必要。”
她说完,赶时间走了。
校园报却不放弃,仍旧蹲守着她,江南本就因案件无进展心生燥意,又见二人这狗皮膏药一般追着她不放,忍无可忍道,“你们到底是想了解我支持什么论调,还是想扒我的隐私、挟私报复?”
江南的话仿佛正中靶心,校园报副主编一时默然。
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江同学,你这可就误会我们了!校园报不过是想做一期专栏,了解校内离婚群体的真实想法及对新婚姻法的看法罢了。
我们不止采访你,还有别的同学,不过是这其中你的名气最大,更能引人关注,我们才本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态度,期望获得一次采访机会。”
江南哼笑一声,不客气道,“也就是说,你们的报纸已经沦落到需要通过我来帮你们引流了,是吗?”
副主编闻言,脸一黑。
校园报没落是事实,但也容不得“对手”这样言语奚落!
校园报确实策划做这么一期专栏,他们统计了一些离异同学的名单,分头采访,本来没打算找江南。
不过,她那天见人行色匆匆,便故意拦下人,原只想随口问一问,如果江南透露出偏向,正好拉她下水,只江南没上当,又对离婚理由三缄其口,她仔细一品,觉这里头说不得有大文章,便想深挖出来,没准儿他们能靠这个找到狂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