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我去了他家里,可是……”安子言看着墓碑上施晓雯微笑着的照片,“对不起……晓雯,我没办法遵守之前的约定,我不会把宁宁还给他……”
……
安子言忍着酷暑回到家中,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换条干净的裤子。酒店里的一切都让他崩溃,他再次告诉自己,脑海里那个难以忘记的沈愿宁和刚才酒店里的女人是一样的,厌恶侵占着安子言的情绪,他渐渐放下了对沈愿宁的思念。
“你怎么来了?”安子言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施晓雯正在他的书桌上翻字典,“今天这么热,你在家休息多好……我本来打算晚上去你家看你。”
“反正预产期是一个月之后嘛……今天想早点儿见到你,”施晓雯抱着字典走到安子言身边,“我终于想好给女儿取什么名字了!”
“叫什么?”安子言边笑边拉开衣柜的门。
“安宁。”施晓雯的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希望她可以度过安宁的一生,这就足够了。”
安子言一顿,从衣柜里随便抓起一条裤子,“……不好听。”
“我觉得不错。”施晓雯合上字典,冲安子言笑了起来,“现在人给孩子取名字都是越复杂越好,我觉得两个字的反而更特别。”
“两个字没关系,但安宁不行。”安子言继续摇了摇头,划着轮椅停在浴室门前,“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施晓雯皱皱眉,“你总要给个理由嘛?”
“没有理由,”安子言拉开了浴室的门,“我先洗个澡。”
施晓雯嘟着嘴把字典放回安子言的书桌上,她这才注意到那个快被翻烂的广播剧剧剧本今天没有被安子言收进抽屉里。
平时总见到安子言在翻这个剧本,施晓雯就想看看里面角色的名字是否有借鉴的意义。
可因为安子言太常翻看,有一页都有了折痕,施晓雯只是随意翻开,就发现了安子言的秘密。
「想把我余生剩下的每一天都交到你手上。」这句台词被划下了一条横线。
空白处还画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孩儿和站着与他手牵手的女孩儿,旁边手写了一句:「公平起见,我的余生也归你了。」
施晓雯看得出,上面画着的是安子言和简单。那一行字不是安子言的字迹,应该是简单写给安子言的。
原来这就是安子言总是对着这本剧本发愣的原因,即使和安子言已经结婚了,但安子言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简单。
施晓雯感觉到时间静止了,她抓着剧本不停发抖,愧疚与绝望如潮水般疯狂从心底涌出,施晓雯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种情绪,也无法从这种情绪中走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抗抑郁药物了,因为和安子言结婚之后,她的抑郁症状也很少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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