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起来,浅灰色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忧愁。
“所以你选择同埃德加说?是我低估了你,没料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让您失望了,我就是一个低贱的奴隶,难免做出一些令人生厌的事。”
作为捷忒卡奥进献给舒佩坦公主的男奴,跪倒在秦杏面前的男奴理所应当地拥有着一张讨人喜欢的面庞。但她一想到刚才他对埃德加恶劣且嚣张的贬损,就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但是显然,他并不这样想。
原本还一脸乖顺的少年忽地伸出手来,一把握住她的踝骨。秦杏很是吃了一惊,她近乎本能地想要挣脱他,却没想到他力气大得惊人,不仅没能挣脱,还失去平衡栽倒下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瞧着一如计划栽倒进自己怀里的她,非常平静地回答:
“我想您离我近一些,或许会觉得我不那么讨厌一点,我也好服侍您。”
秦杏的脸颊因恼怒而浮上一层红色,琼的皮肤太过白皙,以至于情绪一激动起来就要显出颜色。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要你的服侍!我不需要任何服侍!”
她推搡起他,试图摆脱他赤裸的怀抱。但却只教他将她揽得更紧,他抓住她脚腕的那只手缓缓地向上,仿佛在临摹她腿部的线条。
“您只喜欢舒佩坦的人吗?说实话我真的看不出他有什么长处,如果您喜欢,我不介意扮演成他。”
那只手已经行进到她的大腿中部,秦杏忍住剧烈的恶心死死抓住他的手,咬紧牙质问他:
“你不会想我同殿下说你强迫我吧?殿下既然要你服侍我,那么目的只会是要我愉悦。如果我不觉得愉悦,你还要强行服侍,我想不到殿下会不处罚你。”
那只手停住了。
“您没试过,怎么知道不会愉悦呢?”
浅灰色的眼睛里深藏着某种类似兽性的东西,秦杏越发觉得恶心,她这才摆脱他,站起身来,把找到的药膏和纱布扔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因为我很知道我要什么。”
远远地,她就听见玛蒂尔妲的笑声。
快活的、肆意的、傲慢的笑声。
守门的侍女见了她,面上倒显出惊喜来:
“琼,你怎么来了?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我的房间——”秦杏露出为难的神色,也不用她进一步解释,那侍女便道:
“你是来找殿下的吧?那你快进去吧,不然太晚了殿下也要歇下了。”
门后又传来玛蒂尔妲的笑声,侍女的脸也随之红起来,秦杏立时便明白了“歇下”的含义。
“我进去怕是会打扰殿下,我还是先回去吧。”
秦杏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只觉得尴尬,她想着与那少年勉强共处一室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便打起了退堂鼓。
“不会打扰的,之前殿下吩咐过了,什么时候都不要拦你。”
还没等秦杏想好要不要进去,那侍女已推开门,朝房间里高声道:
“殿下,琼来了!”
没过多久,便从内室走出个男人,秦杏认出他是她第一次见玛蒂尔妲时匍匐在公主脚下的那个奴隶。
那男人始终微微低着头,声音很谦卑:
“殿下请琼进去,她很高兴琼来了。”
玛蒂尔妲倚靠在一张宽大的扶手椅上,在读一本厚重的书。丝绸制的睡裙勾勒着她窈窕的身姿,她趿着一双绣着葡萄叶的拖鞋。此刻听见响动,玛蒂尔妲便向前略略倾了身子,瞧见秦杏便笑起来:
“我可想不到你会来。”
秦杏摆出一副愁容,语气也带上些委屈:
“我实在是无处可去,如果殿下不肯收留我,今晚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怎么就无处可去了?”玛蒂尔妲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又很快回答道:“我当然愿意收留你,对我这倒是件美差。”
她没在玛蒂尔妲的眉宇间捕捉到任何一丝不耐,便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