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南景每每听到这句话便有股怒火上头——她也想要自由,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自由。
反倒工作后她像是接受了母亲的摆烂。
南母需要什么,她便给她在网上买什么——海南之行小到防晒rǔ液、衣帽一类,大到机票车票酒店。南景像个线上客服,一手包办。
至于南父,他负责别让南母走丢就行。
这世上大多事情是守恒的。
南母极端的对外“无能”换来的是她对内的“无微不至”。
她将自己的家人照顾的很好。
南父有高血压,她数十年不间断的每日早晚帮南父量血压,记录各项数据。
她记不住怎么找健康码,但知道南父需要常年服用的药有哪些在哪个季度减量——药物名字大多复杂拗口。
她也记不住南景常来往的同学叫什么,但能记住南景的玩偶们哪一个有什么拗口的名字,是哪一年在哪里买回来的。
南景小时候会努力告诉母亲今天和她一起玩的前些天也一起玩来着,几遍后,她也分不清母亲是不上心,还是就是记不住。
后来,南景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隐约发觉,这个断掉自己一切社交的女人,下意识的在将丈夫和女儿绑在自己身边。
南母从来没说过“我只有你们”这种话,但她的每一件事都不离开丈夫和女儿。
这种行动比言语更能传递信号。
她知道她爱她。
她也因为这种爱感到窒息,迫切想逃离。
这世上没谁离不开谁,也没谁生来便愿意与另一人绑在一起。
南母无微不至的捆绑让南景时常贪恋不必陪着谁的日子。
与母亲出去的多,便会减少与朋友出去的次数。
日复一日,南景越来越大,与朋友的来往也越来越少。
她的母亲比别人更细致,也比别人更限制自己的孩子。
处理完快递邮错的事情,南景看到何以为家门口停下一辆看起来蛮贵气的车。
司机递给原非一张纸便离开了。
“有人约我在旁边大厦咖啡卖的最贵的那家咖啡厅聊天,你处理完事情来一趟吧。”
南景看完便签,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给许明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