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眉梢微扬,心思转了一圈,有猫腻。
齐山带着一队几人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郊区烂尾楼,此时烂尾楼外围了一些村民,这个地方虽然是在郊区,但离这两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子,这些村民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赶过来看眼热闹。
在现场的辖区派出所警员一看到齐山到了,立马迎了上来,拉过警戒线带着一队的人往烂尾楼走去。
齐山边走边说道:“说一下基本情况。”
辖区负责的警员有些怵齐山这张冷脸,嗯了声后说起了自己知道的情况:“我也是下午刚出的警,是一个流浪汉发现的尸体,他时不时会来这边落下脚,看到尸体后他先是被吓晕过去,之后才跑到路上正好碰到个村民帮着报了警。”
齐山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流浪汉的身影:“报案人呢?”
“让他走了,看着实在是吓得不轻,不敢再待这边了。”
“走了?”齐山脸色难看起来,语气也重了几分:“情况都还没了解清楚,就让人走了?你不知道有时候报案人很可能也会是嫌疑人吗?”
警员被说的面色有些尴尬:“问了,他基本知道的都交代了,瞅着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而且他实在是害怕的不行,一直在这打颤留下来也问不出来什么。”
齐山绷着一张脸:“让人去找他,不能待这里就把人带到警局或者远一点的地方,排除嫌疑后再让他离开。”
警员点头,招呼了不远处的一位民警,交代了几句后那人就往外走准备去找人。
“等下!”齐山出声阻止,看向身旁的杜胜说道:“你也跟他一起去,见到人多聊聊探探话。”
“好。”杜胜抬步跟着民警离开。
刚安排人的警员面色微变,齐山这行为多少有些不信任他队员的能力。
等一切安排好后,齐山又对他说道:“走吧!痕检和法医都过来了吗?”
谈及案子警员收敛了情绪,他回道:“法医已经过来了,是市刑警队的钟法医,痕检的人还要一会儿才到。”
几人行至一楼,刚要进去时,警员开口提醒道:“那个你们最好先做下心理准备吧!”
齐山皱眉:“什么意思?”
警员:“现场太太血腥,会让人很不适”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山就皱着眉不耐烦打断道:“哪个命案现场不是血腥的?我都做快二十年警察了,啥没见过!”
说完他就带着周子尧和方大海几人踏上石阶,进了这栋只有空旷墙体的破败楼屋,然而下一刻事实就像他证明,即使他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警察,还是会存在他从未见过的残忍、血腥、毫无人道的场面!
以至于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画面缠绕了他许多做噩梦的夜晚。
刚进入的一瞬,先感知到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然后再映入到眼帘是地面一大滩发黑干涸的血以及墙面喷溅状的血迹,上面黏附着大量的苍蝇。
齐山视线上移,诧异地发现空旷的一楼大厅竟只有钟柯和谢洋两人,他走上前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
后面的话再没问完,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跟着齐山进来的周子尧和方大海两人立马控制不住的干呕,快速的转身往外跑去,在外面站着的警员看到两人跑到一边草丛呕吐的样子点了点头,是嘛!是个正常人看了都得这个反应。
钟柯带着手套检查尸体,闷闷的声音从口罩传出:“你要是想吐的话也赶紧出去吐,别坏了现场,痕检部门的人还没检查,而且这里已经够难闻了。”
齐山忍了又忍最后闭上眼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感觉这几秒下来太阳穴都突突在跳,双腮发酸到下一刻就能吐出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逐渐适应后又睁开眼看向尸体。
眼前这具尸体已经呈巨人观状态,而且死者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人样,脸不知被什么东西砸的血肉模糊,嘴巴、鼻子和两只眼球都找不到在哪个位置,看起来像是‘缺失’了。
颈部被切开,喉管断裂,仅有一半的后颈加皮脂连着头颅和躯干,从脸部到身体肉眼可见都是纵横交错的刀伤,粗略看下去竟多达二三十处。
往下看去,死者裤子被扒至膝盖处,下身赤着,看到此处齐山再也忍不住回身往外走去,摘下口罩对着杂草地吐了起来。
死者下身某处比脸部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被砸的血肉模糊,完全分辨不出性别。
夏季酷暑天气,尸体本就腐败速度更快,再加上死者又不知道距遇害过了多长时间,整体更是让人难以直视。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附近的警员都打开了手电筒。
齐山回头看向身后的那栋烂尾楼,惨不忍睹的凶杀痕迹和高度腐败的尸体凑在一起,他的内心逐渐升起了恶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