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恩衍心虚道:“我不是想见她,来者是客,不见失礼。”
话音刚落,外面竟闹了起来。
闵宜婷竟带着柳宝茹硬闯了进来,给简玉纱行了礼。
柳宝茹初初入府,还是那副娇俏可怜模样,朝简玉纱盈盈一拜,娇声道:“表哥安好。”又敷衍地同闵恩衍道:“嫂子安好。”
闵宜婷没大没小的,从不请安,这次不仅请了安,又对“简玉纱”热络殷勤,嘘寒问暖。
闵恩衍心中不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推着闵宜婷说:“婷姐儿,你松开手,别抓住我胳膊。”
闵宜婷偏不松手,紧紧抓着闵恩衍,往他身上靠,恨不能伏在他胸前,委屈道:“嫂子,你还在为上次的事儿恼我?”
闵恩衍心知闵宜婷没安好心,不好当着简玉纱的面揭穿,便道:“我不恼你了,快坐下……”
闵宜婷忽而红了眼,道:“嫂子你就是恼我。”
闵恩衍:“我没有!”
闵宜婷拽着闵恩衍道:“若嫂子不恼我了,我有些体己话要说给嫂子听,但我不好意思在哥哥面前说,嫂子随我去落梅居。”
闵恩衍当然不想让简玉纱和柳宝茹独处,却无力推拒,竟被闵宜婷和她的丫头架着往外走。
一时间,梢间里只剩下简玉纱和柳宝茹了。
柳宝茹绞着帕子,嘴角
抿了个娇羞的笑,她看简玉纱的眼神,充满爱慕。
这哪里是正经表妹该有的神情,倒不如说是窑子里的妓子!
“你既托了婷姐儿支开你嫂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简玉纱端着茶杯,瞥了柳宝茹一眼。
原来不知廉耻的人,从一开始就没脸没皮,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与表哥私会于梢间,传出去就是通奸。
柳宝茹丝毫不觉“表哥”有什么异样,垂泪开口:“表哥……”
简玉纱蹙眉,这就哭上了?
柳宝茹抬眸,泪水迫睫,楚楚可怜:“表哥,我来府上有些日子,自上次与表哥匆忙相见,再未碰过面。嫂子平日里不肯见我,想来是介怀当初你我之事,不肯留我。可我别无所求,只求有个安身之所,哪怕表哥不能应承当初的承诺,我只要能陪着婷姐儿,日日见着表哥,我便心满意足,请表哥成全,不要赶我出府。”
简玉纱缓缓问道:“你我当初之事?你指哪件事?我对你又有什么承诺?”
柳宝茹一愣,以为“闵恩衍”不认,迟疑着道:“表哥,你我先于简氏定亲之时,你答应过我家人……”
简玉纱并不知闵家和柳家早就定过亲,她压下诧异,道:“事情过去太久,我已不记得当初承诺,可有书信为证?”
柳宝茹霎时间脸红,垂头嗔道:“这种事,怎么会写于书信?难道生怕旁人不知,你要纳我做妾么?”
简玉纱脸色渐渐冷漠。
当初闵家求娶她的时候,答应过绝不纳妾。
没成想早就许诺过柳宝茹要抬她做妾侍。
闵家一开始就是骗婚。
简玉纱将柳宝茹上下扫了一眼,道:“你一个好好的清白姑娘,何必委屈自己给我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