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吱呀”阖上。
她心砰砰跳着,整个人被人抱起进屋,背后便强抵在先前的屋门后,身后冰冷,身前滚烫。
外阁间里没有亮灯,月光不似别处明亮。
但他身上的白玉兰花香,似是在夜里带了特有的绮丽暧昧。
“放我下来。”她不敢大声。
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不放。”
“柏炎……”
“我在等你。”
她怔住。
“阿锦,我知道你会来。”
她似是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未及反应,唇间便被人堵住,她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月华清晖照不到的地方,余晖淡淡洒在外阁间的案几上,映出两道相互交织的身影,在角落里拥吻……
起初是他吻她,而后是她浑浑噩噩回应。
从屋门口的拥吻,她落了披在身上的外袍;到清晖正好照在的案几上,他亲吻她的耳后,轻易用唇齿解开她系在颈后的红挂绳,滑落下最后一缕绣着牡丹花的大红绸缎……
内屋榻上,她额间早已未存清明,指尖死死攥紧身侧的如意花卉锦被,只记得他温柔待她,亦有反复无常,但最后是温柔亦或反复无常,她都已记不清……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她被他箍住的双手才松开,迷迷糊糊间,她好似听他唤她名字,却又不知道何处来的暴风骤雨一般……
翌日醒来,已是正当晌午的眼光刺眼。
她微微转头避开,又想伸手挡在额前,只是伸手时,才觉周身似是散了架一般的酸痛,昨夜的记忆似是涌入脑海中。
她忽得睁眼,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这床顶处的横梁花纹并不是早前她屋中的。
苏锦心中骇然,撑手起身时,锦被滑下,锦被内空无一物,她下意识裹紧被子,心中剧烈心跳着。
而一侧,有人似是不满她将被揽走,半梦半醒间唤了声,“阿锦,被子……”
她整个人都清醒透顶了。
更清醒的是,昨夜的衣裳一件都不在内屋中,苏锦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也顾不得方才睡在床榻一侧唤着“阿锦,被子”的人。
苏锦裹了锦被,撑手起身,不敢看他。
只是她方才起身,身后的人就也干脆撑手起身,朝着眼前那道裹得像个粽子一般的背影,悠悠笑了笑,“阿锦,也帮我拿下衣裳……”
苏锦只觉背后一僵,脚下就似忽得走不动路了。
帮他……拿衣裳……
苏锦重重闭眼,只觉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是赶紧装作没听见一般,硬着头皮往外阁间去。
身后,柏炎笑笑,又忽然道:“我的同心结呢?”
苏锦忽得愣住,这回是全然走不动路了。
同心结?
她似是早前忘在屋中了,那……她昨夜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