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下榻起身,才走一步就猛地踉跄了一下。
长月伸手要扶,林祁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扶住一旁矮柜站稳身形。
“先将资料拿过来,再去准备朝服。”
林祁站直腰身向桌案走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缓慢,这缓慢看起来十分沉重,却又步步无声。
见林祁这副模样,长月咬牙,再次朝他磕了个重重响头。
“是。”
长月起身向外,屋中林祁在桌案前坐下,如往常一样,展开宣纸,研了墨汁,落笔疾书。
此后,林祁每日一如往常。
上朝、议事、应酬、回府、写策、拟奏,调度暗桩分布、组建情报机构。
林祁平静地仿佛段嘉诩坠江一事从未发生,只是那间段嘉诩住过的屋院他命人锁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入内。
许多人都以为,段嘉诩在林祁心中成了过去,朝中认识两人的人都以为,那位意外亡故的陇西世子不过是当朝首辅的一时兴起。
这日林祁应酬了朝中官员出酒家,天上正好下起了雪。
初雪如絮,林祁伸手,任雪花落入掌心。
身后有手下官员追了出来。
“大人请留步!”
听闻声音,林祁停住了脚步。
见林祁停下,手下官员赶紧追问。
“大人,八仙楼已闭楼一个余月,今日东家托关系来问,是否能让其重新启市?”
林祁回头,嘴角微勾。
“一个月前八仙楼既瞧不见渊江初雪,那日后就没有再瞧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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