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话说完,别说太子等人,就连宋弘深都惊诧不已。请太子救命?容邑还要杀人不成?按理说这事是容邑占了便宜,怎么还能要杀人呢?沈之修问前来禀告的侍卫,“容世子呢?可跟着出来了?”侍卫摇摇头,“并没看见容世子。”迟疑片刻又道:“三爷还是找几个婆子过去看看吧,我等不好上前。”苏清妤心下了然,上前说道:“三爷,妾身带着人先去看看吧。”沈之修点点头,眼下的局面,确实只有苏清妤出面合适。除了丫鬟婆子,还吩咐姜启带人跟着。离开前,苏清妤又对苏顺慈和苏芷兰说道:“你们两个别留在这了,先回去。”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侍卫禀告,像是容怀行凶。两个妹妹在这,她终归不放心。两人点头答应了,但是却没走,而是跟在苏元州身后。苏元州也未多想,想着有他护着妹妹,不会有什么事。苏清妤带着丫鬟婆子,朝着容邑住的院子走去。未等走到近前,就见一位姑娘正在门口欲出来,却被门口的几个护卫拦住了。那姑娘披头散发,一身衣裳褴褛不堪。白皙的脖颈处,青紫色的印记触目惊心。露出的肩膀上,还能看见一道道血红色的伤痕,像是鞭子抽打留下的伤。她赤着脚,双目渗出浓浓的恐惧感,正在跟门口的护卫交涉,“这位大哥,求求你让我出去吧,我要去见太子殿下。”她一边说一边哭,门口的护卫却不为所动,甚至没看她一眼。这种事,容邑的护卫见得多了。世子没出来,他们怎么敢放人出去。苏清妤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太子口中的红莲姑娘。刚刚报信的侍卫在苏清妤身边解释道:“夫人,守在门口的都是容世子的人。”苏清妤吩咐珍珠,“你先去请太子殿下和三爷过来,然后再取斗篷和换洗的衣裳来。”珍珠见状,忙转身跑着去了。苏清妤则走上前,“怎么回事?”红莲见来的是位夫人,直接委屈地哭了起来。想要冲到苏清妤身前,求她救救她。门口的护卫却依旧拦着,姜启带人上前冷声呵斥,“这是沈家三夫人,你们在沈家地盘拦着我们三夫人?”容邑带着的人,拦得住红莲,却拦不住姜启。再一看这位夫人的派头,几人也怂了,退到了一边。红莲冲出院子跪到苏清妤身前,“求沈夫人救命。”苏清妤心头叹了口气,男人之间的事,怎么总拿女人出头当靶子?有本事去校场厮杀,谁活着谁本事。当然,苏清妤也只是心里感慨了一下,却不会动恻隐之心。红莲是太子的人,看太子的架势,是要用她对付宋弘深。所以不管在容邑这吃多少苦,也都是红莲咎由自取。苏清妤蹲下身子,帮红莲整了整散乱的衣裳。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但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却都露在外面。“姑娘,太子殿下已经往这边来了,咱们稍等片刻。”顷刻后,太子和沈之修等人走了过来。
苏清妤扶着红莲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上前禀告道:“殿下,三爷,妾身还没问怎么回事。妾身到这的时候,红莲姑娘正被容世子的侍卫拦着。”“妾身已经差人去拿斗篷和换洗的衣裳了,殿下是先问话,还是妾身先带着人去洗漱?”太子此时也懵了,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下意识问道:“红莲,这到底怎么回事?”其实他想问的是,红莲怎么就到了容邑这了。红莲却满腹委屈,跪在地上说道:“求殿下给红莲做主,容世子……他不拿人当人,他就是个……禽兽。”哪怕红莲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可容邑的做法还是让她恐惧到了极致。太子沉声问道:“你仔细说,容邑做什么了?”红莲神色一滞,当着这么多人,她要怎么说?但是不说又不行,想了想开口说道:“容世子让妾身跪着,他用鞭子抽打不说,还……”红莲话没说完,就听人群后传来两道男子的声音。“等一下。”“住口。”说话的是宋弘深和苏元州,苏元州先开口说道:“阿慈,你带着芷兰回去。”宋弘深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苏元州开口了,他就不好再说了。苏清妤这才发现,苏顺慈和苏芷兰还躲在苏元州身后呢。想来是为了看热闹,没想到撞上了这样的事。苏顺慈和苏芷兰都看出不对劲了,两人连忙转身离开。沈之修沉着脸,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又请示太子,“殿下,不如进去问吧,还得请容世子出来问话。”太子此时已经没了主意,只能由着沈之修安排。众人进了院内的厅堂坐下,红莲在厅堂中间跪下。苏清妤本不欲听这些腌臜龌龊事,但是涉及到女眷,她也只能跟着进来。珍珠很快就带了换洗的衣裳和斗篷进来,苏清妤示意珍珠把斗篷给红莲披上,衣裳只能等会再换。珍珠把斗篷帮红莲披上的时候,红莲感激地看了苏清妤一眼。这一屋子人,只有沈三夫人还愿意维持她的体面。之后红莲跪在地上,简单说了经过。寥寥数语,众人也都心里有数了。宋弘深也没想到,容世子在床上还有这种癖好。太子扫了眼宋弘深,然后问红莲,“你怎么去容世子那了?”宋弘深淡定地靠着椅背,也看向红莲,“是啊,姑娘说说,怎么就去容世子那了?”红莲一怔,她要怎么说?若说出实情,势必要牵连太子殿下。其实太子的本意,是让红莲把这事扯到宋弘深的身上,但是撇开他之前对宋弘深的算计。可红莲才经历了那些,哪里还能领悟太子殿下的意思。尤其是对上宋弘深掩藏着暗芒的眸子,红莲生不起一点作对的心思。“妾身走错了院子,不小心入了容世子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