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洛鸢急了,抬起头·,声音不可避免地染上黏黏糊糊:“怎么·可以让你来。”
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和叶清越的关系——协议妻妻罢了,充其量是床伴,总之绝对不值得让叶清越为她操心到如此地步。
叶清越闻言,她抽纸巾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好像很疑惑。
“帮太太招待客人,不是我这个妻子的分内事吗?”
洛鸢一时·语塞。
有时·候,叶清越的反应会让洛鸢差点忘记她还在失忆这回事了,但事实是,叶清越还在失忆,并没有恢复。
洛鸢的下巴被叶清越的食指抵住,一时·动弹不得。
看着帮自·己细细擦唇的人,洛鸢在心里又不得不得承认——她心中存着一丝罪恶的侥幸。
侥幸老天爷还没让叶清越恢复记忆。
两人重新洗过澡,又在浴室磨蹭了半钟头·,洛鸢才神·清气爽地给·钟妍回了电话。
钟妍好像刚结束一场聚会,声音醉醺醺的,她神·经兮兮地问:“叶总在不在你身边?”
语气严肃,堪比间谍接头·。
洛鸢受到感染,侧手捂住话筒:“不在。”
然后,她便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这场栽赃陷害的幕后指使是叶肃。
这是杨芙在喝醉后,对钟妍吐出的真·言。
毕竟杨芙心眼浅,藏不住事。钟妍在人际交往场又是一把好手,酒杯交换寥寥两句就能·让对方推心置腹起来。
“你的手稿就是杨芙偷走·的,幸好你找到了原版手稿,证明了清白,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洛鸢的心思不在报仇,有些出神·地挂断电话,她望向浴室门外。
叶清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更准确来说,是蜷缩。
洛鸢叹息一声。
有床不睡睡沙发,确实是叶清越才做得出的事情。
那·人身上的白衬衫松松垮垮,领口凸出的锁骨内凹下去一大块,长腿侧蜷起来,瘦长的脚跟腱从裤脚露出。
身后的落地窗外正在下雪,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有一阵儿,地上有薄薄的反光,天地白茫茫一片,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洁净安然。
在过年期间,休息室内里没有供地暖,那·人手抱着膝头·,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冷白的月光无·情又钟情照在她身上。
这个睡姿……不知是试图寻找安全感,还是要抵御寒冷。
洛鸢寻了一圈毛毯,为叶清越轻轻披上之后,心头·蔓上细细密密的酸楚。
叶家不是家,没有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