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阳养得太好,让她忘了,自己身体是这般差劲。
不过就是熬了几回夜,便能烧的厉害。
慕箴恐怕也是知道这个原因,才与自己争执。
叶明熙又躺回了被窝里,嗓子仍旧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望着床顶出神。
眼下证明了慕箴是对的,前些日子的冷战突然就变成了笑话。
她突然鼻子有些发酸,许是在病中,让她有些多愁善感。
她突然好想慕箴。
好想好想,想立刻就见到他。
但明熙也明白,不说自己尚在病中,如今又不是在汴京,近到翻个墙头就能到对方家里,叶府与慕府在渔阳的祖宅隔得老远。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眠,心想着要快些好,一好了就去找他。
不知过了多久,明熙突然闻到一股清淡的香。
泛着冷汽的,木质香味。
她睁开眼,感到阵阵微风,她有些发愣,转头看见窗户敞了一条缝。
闻冬一向细心,自己还病着,一定不会忘了关窗。
夏夜的微风十分轻柔,还带着温柔的热意,吹在她脸上,却还是激得她咳了两声。
然后她就看见一只苍白细长的手出现在屋中,动作极轻地关上了窗。
来人动作轻又快,至少她是没瞧见人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站在屋中,穿着一身深色的衣袍,好像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宽大的腰封勒出劲瘦的身影,顺滑的马尾发丝坠在腰后,那人转过身,金属面具在夜色中闪过一抹细光。
殷寻。
她张口想喊他,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走进自己,半跪于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将瓷瓶倒入床榻边的茶杯中,是亮晶晶的,粘稠的蜂蜜状。
他拿木勺搅了搅,挖起一勺递到明熙嘴边,开口刚要解释:“这是……”
明熙恍若未闻,径直张口吃了。
殷寻的动作顿住,明熙咬着勺子,面露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他怔了怔,还是皱眉说道:“病糊涂了?往后生了病保护好自己,别喂什么东西都吃。”
可是他是殷寻呀。
明熙雾蒙蒙的眼睛有些呆愣,又有些委屈,殷寻怎么会害自己呢?
说不了话,她只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