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齐府早就烂透了。
她回到自己僻静的小院子,荒凉的与整个齐家格格不入,齐苗坐在院中道:“将你心上人带出来了,行了吧?”
慕箴从暗处现身,坐在她对面。
齐苗举起手:“扯平了?你也别怪我查慕家,谁让你前段时间先查我们这儿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一个目的吧?”
齐苗夜色中双眼微眯笑了笑:“我只要钱来傍身,这应该是你最不缺的了吧?相对应的,我帮慕家从走私案中脱身,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您说什么?”
明熙微微睁大了眼睛:“齐家伙同当地官僚盐引造假?”
她二人现在陈儒面前,万万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赵姝意怔愣喃喃:“这不就……私?”
明熙迅速沉下心来:“陈先生有证据吗?”
“我也是偶然撞破,但我想,真账本总会藏在齐家的某个地方吧。”
陈儒被镣铐锁着,笑着摇头:“但有没有证据,又有何用呢?郴州官商勾结,相互庇佑,即便是告官也怕是只会如同我如今的下场。”
“不!”赵姝意激昂道,“可是上天有眼,让我们一家来了,这郴州知州押的下你们,可压不住我爹!”
陈儒淡淡道:“将军身为武职,无权搜查过问知州府,若是要上报汴京,这段时间只怕早就够齐家人销毁证据了。”
听闻他声音里的死志,想到白日陈儒被拖下去时,只怕已经明白了事无转机。
赵姝意红了眼:“既然先生看的如此明白,白日又为何要帮我?以先生才智,不会想不到是陷阱吧?”
陈儒沉默片刻,后又笑笑:“君子立世,若是为了求生抛却良知,那我又与死了有什么不同?”
“倒也不必如此消极,”明熙突然抬头道,“这件事,有人来解决了。”
“什么意思?”
明熙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年季飞绍要来郴州了。
其实她之前就在想,若是要去寻晋修,越早来越好才是,为什么两世都选在这一年。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季飞绍奉李阙之命暗查走私一事才是真,来找晋修,根本就是个幌子。
明熙没说话,只是拉着赵姝意离开。
季飞绍会管陈儒的死活吗?据她所知,必然不会。
但陈儒有赵家的人保着,齐家轻易动不了手。
只要这么耗下去,等到季飞绍将齐家和贪官污吏一窝端了,就什么也不用发愁。
明熙舒了口气:“回府吧,如今只要姨夫能将陈先生护好,这走私一案,托不了多久了。”
赵姝意什么都没明白,但只要听明熙这么说,她就愿意相信。
二人忙了一整夜,早就累的不行了,眼下只想着赶快回梅府好好睡一觉。
刹那,一阵极为细弱的声音传来。
赵姝意耳尖敏锐地动了动,随即便神色一冷抽出腰间短刀回身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