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去,将外衫还给了顾枕夜,而后却是再也不看顾枕夜一眼。
可顾枕夜缺瞧见他的肩膀在单薄的衣衫下微微颤抖。
他心痛如绞,可无可奈何。
那些个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好感,如今又是因为自己的愚钝而烟消云散。
他这般贸然行事,不顾云如皎的感受。
总会在某时某刻,重新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他将自己折断的梧桐树枝摆在窗前,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皎皎,我回去了。”
他甚至不敢再变成一只黑猫,重新趴在梧桐树上。
不过是因为他不知道云如皎究竟喜不喜欢他这般做。
他唯有回了那破旧的茅草房,一点点地收拾了起来。
可他却分外忧心云如皎之事,不禁三番五次地到了小院门口。
那支梧桐树枝扔静悄悄地躺在原地,不曾被云如皎移开,更不曾被云如皎收起。
一如他的一颗真心,捧到云如皎眼前,云如皎亦是瞧也不瞧。
可是从前他失去情魄之时,亦是这般对云如皎的。
那是他的报应。
眼见着云如皎的房间点了油灯,于窗下夜读。
又不多时,再次熄了灯,许是回了床榻之上。
他不敢过多猜测,可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云如皎一眼的。
他到底要该如何,方才能重新打开云如皎的心扉?
顾枕夜就这般来来去去的一夜无眠。
眼见着云霁月又在天蒙蒙擦亮便出了门,他转身又入了小院之中。
他仍是不会下厨的,可为了云如皎他愿意一学。
他特意在后半夜去了山下,敲醒了酒楼厨子学习技巧,又去书市买了数册食谱。
他觉得自己在一夜的熏陶下,已是得心应手。
可瞧着那些个柴米油盐、炊具刀具,他仍是犯了难。
他本想着在云如皎醒来之前,为他亲手做上些朝饭。
可如今看着再次燃起的滚滚黑烟,他到底还是住了手。
转身下山又为云如皎买了甜咸两种朝饭。
他未曾忘记在临走前,将小厨房恢复成原有模样。
可归来时却见云霁月正盯着小厨房发怔。
他偏身侧过,却仍是听得了云霁月的声音:“阁下既是来了,何不现身呢?”
顾枕夜也未曾打算再避下去,只随意理了衣袖,款步走出道:“不算不现身,不过是不想再同你这般人言语罢了。”
云如皎和云霁月他分得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