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看向古今令牌,摇了摇头:「柳成贵一定是说了一些什么,让燕王叔动了心。只不过当下局势已不容他多想,一旦起兵谋逆也无半点胜算,这才选择杀人。人死了,一了百了。叔侄之争,终可以避免了。」
岳四海有些担忧:「皇上,臣在来的途中,听闻到了准许燕王班师的消息。
如今出了此事,是否应下一道旨意,让徐辉祖或平安等人暂掌大军,命燕王先一步抵京。」
朱允炆哈哈笑了笑:「何必如此,燕王叔若真有心思,完全没必要杀了柳成贵,柳成贵能受棋手委派进入大营当说客,就说明棋手很器重此人,智谋上定是不弱。燕王叔没留此人在身边,反而当场射杀,本身就是在向朕表明态度,何况他已经不管军务,交给徐辉祖、平安等负责,再下旨意,怕是凉了他的心。」
岳四海见朱允炆自信,便不再多言。
「棋手选择将古今令交给燕王,你说,他会将棋手令交给谁,谁还有搅乱天下的智谋?」
朱允炆收敛了
笑意,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岳四海不敢猜测,也不知道该向哪里猜测。
古今和棋手都死了,但这东西似乎一代接一代,第一代死了,冒出来个第二代,第二代被烧了,他们又要去选第三代。
现在不需要担心什么古今了,可谁会是第二代棋手?
朱允炆摇了摇头。
无论是谁,藩王都没了威胁,皇室之间的争斗已是结束,没有谁能再威胁到皇室的地位。
棋手作乱,唯一的套路就是忽悠藩王。
现在藩王都被朱允炆给忽悠瘸了,就差对他们的财产动手了,哪怕再多几个棋手,没兵也别想和朝廷斗。
朱允炆放下心思,转而对岳四海说:「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去北平协助薛夏、刘长阁吧,迁都定在明年秋,北平安全局需要尽早搭建起来。」
岳四海领命而出。
迁都是一项庞大的工程,特别是没有外敌之下的主动迁都,需要带走的东西,重建的东西实在繁多。
安全局作为皇室手中的一柄利剑,总需要先一步在北平铺展开来。
西风烈,雪满天山。
周忱带着商队,出了伊犁河谷,出了塔什干,朝着撒马尔罕的方向前进。
黄本固紧了紧衣襟,看着茫茫前路,对周忱喊道:「我们是不是太委屈了,这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接近帖木儿国,瓦剌竟然宣布臣服、投降了。那我们去找哈里,还谈什么?」
周忱搓了搓手,颇显无奈:「都司听闻瓦剌派了说客去
撒马尔罕,特意将我们派去,本意是警告哈里。如今瓦剌臣服,估计瓦剌的说客脑袋都被哈里砍了,我们的使命已经改变了,不再围绕着瓦剌进行,而是围绕着更西面的事去谈判。皇上急于知道非洲与宁王的动向,我们需要借助帖木儿国的力量来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