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奎坐了下来,示意朱瞻基也坐下,笑道:「她的小心思父皇早就看穿了,带白莲教徒出海只是一个由头,她不过是想报答父皇这些年来的恩情罢了。」
朱瞻基微微点头。
别看唐赛儿蛮横起来连自己也打,可她这些年来并没有欺负过平民百姓,也没有欺负过安全二局的人,从没有也因为自己待在东宫里就对身边的宫女、宦官打骂。
她是一个懂得珍惜当下的人,也是一个知道悲悯、报恩的人。若不是皇上的出现,她兴许还会落入白莲教,成为真正的佛母,继而对抗朝廷,在某一次造***被朝廷抓住杀掉。
她找不到其他报恩的方法,只好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建文皇帝做这最后一件事,每引出一个白莲教徒,每带走一个人,未来大明就可能少一场祸乱,少几次折腾。
朱文奎接着说:「不过她带这些人出去,你可要小心点。」
「我?」
朱瞻基有些疑惑。
唐赛儿自己最熟悉不过,她最多对自己动动拳脚,而且很有分寸,有什么
需要小心的?
朱文奎看了看,周围的人站得更远了一点:「这次前往燕国,燕王府全家迁移。你可想过没有,唐赛儿对燕王府来说算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若有人欺负她,她势单力孤,又无人帮衬,会不会在伤心之下跑路?」
朱瞻基愣住了,这些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想过。
朱文奎提醒道:「燕王叔爷并不熟悉唐赛儿,就连燕王妃对她也不甚了解,他们会不会认可唐赛儿,若是不认可,会不会打压她,排挤她?你是知道的,唐赛儿很是敏感,容易多想。若有人欺负了她而你又没有站在她身边,她真的可能会离开。」
「别说你不会让她离开的话,她很小的时候就能在李芳英的眼皮子底下逃遁,孤身一人去了千里之外的山东青州,她若是想走,你是防不住的。她现在带这些白莲教徒一起,其中一个心思就是不想被燕王府的其他人欺负。」
朱瞻基连忙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朱文奎喝了一口茶,淡然一笑:「我们是兄弟,自然知道你秉性。可问题是,你有一个善于惹事的二叔啊……」
朱瞻基郁闷了。
二叔朱高煦确实是个麻烦,他最大的麻烦,就在于给别人制造麻烦。
好好的没事都能做出找抽的事来。
朱瞻基虽然明孝悌人伦,懂得尊重长辈,可对于有过在安全局开房记录的二叔,实在是尊重不起来。全家上下差点因为他一起玩完。
但爷爷又不可能丢下二叔不管,必然是一起带到美洲,到时候说不定还真会与唐赛儿发生冲突。
朱文奎认真地说:「这些事,你需要思量好对策。夏雨与唐赛儿的关系很好,两人义结金兰,若唐赛儿出了事,夏雨不会答应,她不答应,我就没办法过好日子,再说了,我也将唐赛儿当做朋友,父皇更是对她很是器重,看她的待遇就知道了,几如宫内公主……」
朱瞻基起身,肃然保证:「请太子放心,唐赛儿是我邀请去美洲的,她是我的,我的——总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二叔也不行!」
朱文奎点头,起身走至栏杆处,轻声道:「你们这一走,东宫可就冷清多了,没了你的陪伴,没了唐赛儿的嬉闹,总感觉少了些不想少的东西。只是,大局之下,总需要有人承受一切。朱瞻基,你想过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的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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